“进。”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李唯安稳了稳心神,推开门迈了进去,入目所及,雕龙画凤,连地面都是用上好的毛毯铺垫。
再往前行几步,看到案台后端坐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穿一身白色常服,青丝如瀑,随意披散在双肩上。
眉眼精致,肌肤白皙,既有冰山雪莲一般的清冷,也有一股英姿勃发的飒爽。
此刻,正神色认真的看着案台上的奏折。
此人,便是大庆女帝——柳蒹葭!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
李唯安正欲开口,便听柳蒹葭头也不抬的轻声开口:“相国尚在之时,曹公公便禀告说你在殿外求见,三个时辰过去了,你还在。”
“以往不是什么大事,你可不会候这么久。”
“李唯安,你……是不是犯了什么的事?”
“朕猜猜,应当与伏龙社有关?”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让李唯安心里一惊,这女帝,好生敏锐的思维。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在城外的事?
李唯安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额头冒出汗珠,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外界盛传,女帝宠信他,不仅仅是因为有从龙之功,更多是因为女帝看上了他,当了女帝面首。
可实际上融合了记忆过后,李唯安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原主的自作多情。
没有面首的情面,现在的李唯安唯一能解除目前危机的可能,那就是让女帝不能杀他。
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女帝顶着朝廷那些人的压力不杀他?那就是功大于过。
“功大于过,什么样的功劳才能抵得放走乱党的过?”
“毕竟伏龙社也是女帝的心头大患之一,这三年来一直在追查乱党的踪迹。”
李唯安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脑子这么乱过。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平复心神,抱拳笑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顿了顿,他继续道:“微臣斗胆,方才陛下和相国商议的,可是关中大旱,导致流民四起之事?”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的空气瞬间凝结,李唯安没由来的感觉到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他猛地抬头看去,就见女帝双眸冷冷盯着他。
李唯安心底一颤,急忙单膝下跪,沉声道:“陛下恕罪,微臣并没有偷听,只是最近关中大旱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城外流民聚集,这才斗胆猜测!”
不是他怂啊!
而是在女帝注视他的一瞬间,他心底直发毛,暗中更是有好几道气机锁定自己!
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都得人头落地!
绣衣使是专门为女帝服务的机构,不属六部,权利极大,但说难听点,就是女帝养的狗!
“朕倒是不知,李督堂对民生之事还有关注。”女帝轻笑一声,语气多了些许玩味。
李唯安面色微微一僵。
旋即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微臣虽然只是微末之身,但见百姓受灾,实在心有不忍。”
说着,他脸上还恰到好处的露出悲悯之色。
但,这句话落在柳蒹葭耳中,却让她批阅奏折的手猛地一顿。
一双宁静的眸子,再次朝他看了过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低声喃喃着,美眸中露出一抹诧异。
在她印象中,李唯安还只是一个小禁军而已,之所以能当上督堂,也只不过是因为当年他为自己挡了一刀。
尽管,那一刀她自己没放在眼中,可恰逢当时她刚刚登基,需要一些封赏来稳定人心,这才让李唯安有了如今的这个位置。
只是没想到的是,李唯安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居然能从口中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
“此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柳蒹葭幽幽开口,双眸凝视。
“微臣见识不如朝堂诸公以及陛下,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李唯安不卑不亢。
这番话,当然不是随便说说。
他在赌!
赌柳蒹葭不知道花堂主逃走的消息。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
“没错,方才相国与朕商谈的确是此事。”柳蒹葭放下笔,继续道:“难道李督堂对此事有良策?”
话一出口,柳蒹葭不由失笑。
这段时间自己被这些事情烦的不行,朝堂上商议许久尚且没有决出什么好的办法,自己怎地会去问一个小小的督堂?
哪知,话音刚落,便听李唯安道:“良策不敢说,但或许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哦?”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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