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司衙门，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缇骑们垂头丧气地返回，队形散乱，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截然相反。
受伤的缇骑们被搀扶着，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
未受伤的缇骑们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垂头丧气，仿佛经历了一场惨败。
李唯安和张虎跟在王霖身后，沉默不语。
李唯安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和灰尘，却掩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神。
张虎则紧紧握着手中的钢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王霖大步流星地走进衙门大堂，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径直走向后堂，那里是向上峰汇报的地方。
李唯安和张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后堂内，灯火通明。
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他便是王霖的上司，巡天司总指挥使，也是当朝一品大员，权倾朝野的杨廷和。
“王霖，你可知罪！”杨廷和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王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下官无能，未能剿灭黑市，还折损了众多兄弟，请大人责罚！”
“哼！”杨廷和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你岂止是无能！简直是愚蠢！”
“黑市盘踞京城多年，你却连他们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贸然行动，你这是拿巡天司的声誉和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
杨廷和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王霖的心上。
“大人，此次行动，确实是下官失职，但那夜枭狡猾异常，我们……”
王霖试图解释，却被杨廷和粗暴地打断。
“够了！”
杨廷和猛地一拍桌子，“失败就是失败，找再多借口也掩盖不了你的无能！”
“你可知，这次行动，陛下都惊动了！你让巡天司颜面何存？让陛下如何看待我们？”杨廷和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王霖低着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这次行动的失败，已经触及到了杨廷和的底线，甚至可能牵动朝堂之上复杂的政治斗争。
“杨大人，这次行动，虽有失误，但李唯安表现出色，或可将功补过。”王霖硬着头皮，将李唯安推了出来。
“哦？”
杨廷和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李唯安，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李唯安？那个新来的铜卫？”
李唯安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正是属下。”
“听说你识破了赵坤的诡计，还发现了夜枭的踪迹？”杨廷和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李唯安将黑市行动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推断和发现，一一向杨廷和禀报。
“……那毒烟成分复杂，绝非寻常毒物，属下怀疑，黑市背后有精通炼丹或制毒的高手。”
李唯安沉声道：“而且，我们在黑市据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图腾和密信，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杨廷和听完李唯安的汇报，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缓缓开口，“李唯安，你很不错。”
“此次行动，你虽未能擒获夜枭，但也算立了功。本官就破格提拔你为银卫，协助王霖，继续追查黑市！”杨廷和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谢大人！”
当晚，王霖的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
王霖、李唯安、张虎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放着从黑市据点搜查到的物品：几封用密语书写的信件，一块刻着奇怪图腾的黑色令牌，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
“夜枭的手段，狠辣异常。”
王霖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那毒烟，地道，还有那些训练有素的黑市执法队，都说明黑市的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严密。”
“大人，那毒烟确实厉害，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毒物。”
李唯安拿起一个装有残留毒烟粉末的瓶子，“这绝非一般江湖术士所能配置，背后定有高人。”
“不错，而且那地道，四通八达，显然是早有预谋。”
张虎补充道，“这次行动，我们太过轻敌了。”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王霖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明夜枭的身份和黑市的底细，否则后患无穷。”
“大人，这些密信和图腾，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李唯安指着桌子上的物品说道。
“我已经找人看过，这些密信是用一种特殊的密语书写的，暂时无法破译。”王霖皱着眉头，“至于这图腾，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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