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
林鹊声小声重复,不解其意,只觉得这个小孩也太奇怪了。
她还急着回家,不愿再听他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浑身上下找了找,翻出来半个包子递给他:“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那小光头看着她离开,眼神中如万千星河光辉流转。
他突然喊出声:“施主,小僧还会来找你的。”
林鹊声听到声音回头,却发现方才站在那的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再见到觉空,就是他坐在王府的正厅里,嘴里被绿芸糕塞得满满的,鼓着腮帮子笑着看她走进来,口齿不清道:“你们王府这糕点味道是真不错啊。”
思绪回笼,马车已经摇摇晃晃到了灵明寺的后门。
春茗扶着林鹊声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头。
“小姐,这灵明寺后院怎么如此萧瑟?”
灵明寺的后院杂草丛生,只有一个小僧拿着扫把百无聊赖地扫落叶。
林鹊声看向那个扫地的小僧,笑了笑:“没有错,你看,主人这不是等着我们呢吗?”
春茗“啊”了一声,这才仔细打量起那小僧。
小僧停下手里的活,拄着扫把随便一倚,抬眼朝他们看过来。
他眼尾狭长,带笑不笑:“不进来,还得我过去把你们抬进来吗?”
“今日不是有觉空大师的讲经会么,你在这里扫院子,那谁去讲经?”
林鹊声走上前去,笑意盈盈问道。
她与觉空其实见的次数不多,却莫名的熟络,即使多年不见也不会觉得生分。
觉空摇了摇头:“那劳什子有什么好讲的,有缘自能参破。”
林鹊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任性。”
觉空笑而不语,转头看向春茗手里的食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他开心地声音都上扬起来。
春茗看了眼林鹊声,见她点头,这才将食盒递上去。
“这是小姐特意准备的绿芸糕,还望小师傅笑纳。”
觉空接过食盒,看着林鹊声撇了撇嘴:“她?她才不会特意给我准备东西。”
说罢他又笑眯眯地看向春茗:“这是你准备的吧,真是有心了。”
林鹊声扬了扬下巴:“尝尝,若是好吃,便送我家小丫头一句话吧。”
觉空大师的偈语可不是谁能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
若有他一句话做指引,春茗日后便也能找到自己该走的路。
觉空笑得如同狐狸一般,朝着春茗眨了眨眼睛,转头对林鹊声道。
“先进去吧,今日来主要不是为了你的事吗?”
“每日所做应做之事皆为定数,不可随意变更。”
春茗听的云里雾里,此刻却连连点头:“啊对对,小姐你的事要紧。”
林鹊声微微颔首。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五年前,她最后一次见到觉空,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便是盛都这种气候湿暖的地区也被大雪覆盖。
觉空那日便站在王府门口,雪落了他满身。
见到她时,他抖落一身白雪,也是这般笑着从兜帽中眨了眨眼,对她说:“五年后的今日,我们在灵明寺见。”
觉空引着他们进了自己屋中,给他们倒上自己晒的茶,这方寸大的屋子里竟还做了地龙取暖,一下子驱散了山顶的寒意。
觉空取了块绿芸糕塞进嘴里,餍足地眯起眼睛:“我昨日便算到了,你会带着我最爱的吃食来探望我。”
林鹊声失笑:“如何叫探望,你又不是被关进了大牢。”
觉空叹了一口气:“我这样自由的一个人,如今困在灵明寺,和关进大牢有何区别。”
“就像是有的人,困在梦境,便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林鹊声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觉空笑了笑:“别紧张,说的不是你。你忘了吗,我给你的偈语。”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
他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你比他通透多了。”
林鹊声看着他:“你说的他……是谁?”
觉空也望向她的眼睛,良久才道:“若你今日不知,以后便更不用知道了。”
“这世间事纷纷杂杂,缘起缘灭,也不过一瞬间。”
林鹊声自知,就如同前院讲经的假觉空大师和前来听经的达官贵人,没有参破的缘分,便无法强求。
只是她心中有疑惑:“我知道梦中的事不该去多追寻,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在找我。”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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