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赤膊,嘴里咬着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不多时,水面略微平静些许,缓缓晕出些血来。
而后又是突然的激荡,只见河中心现出一眼漩涡,倏忽间窜出条独角的通体银鳞的大蛟,那银蛟的独角之上死死攥着一个大手,青筋虬布的手臂连着一个发乱须长的年轻汉子,另一条手臂正发了狂般不断把那长剑往那银蛟身上胡乱地刺去。
水边的,水上的,水里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一个是水缸粗的大蛟,一个是蒙着脸只见须发的壮汉,此刻都发了狠,不把对方弄死不罢休。
周围有那嘴闲的,问了一句:“这虎批哪个屯子的?下水还拿布条子给脸糊上?”
也有明事理的,骂那嘴闲的:“你这byd懂啥?跟蛟龙斗的手子,能是一般人?”
看热闹的闲够呛,搏命的一人一蛟可都是施展平生之能事。
那银蛟刚挣脱了封印逃出来,自是快意至极,便要好好戏水,它戏水,周围老百姓可就遭了难。
偏是蛟生快意之时,却来了一个壮汉钻到水里,捅了自己胸口一剑。
小到鱼虾蟹,大到人熊虎,这周围的生灵哪个敢不给它面子?
按理说,寻常刀剑自是伤不了它,可它碰上了胡锐锋。
好个金巫,离了师门,颠沛两年,终归故土。
满腔的怒火自然就泄到它这个为祸一方的银蛟身上。
纵然它的利爪怎么抓挠那人,怎么引水冲击他,他都不放手,还要拿剑刺它。
“奶奶的,拼了!”争斗中的一人一蛟心里都是同一句话。
只见那大蛟一对灯笼也似的巨目隐隐闪出些雷光,张大了腥臭巨口,缓缓吐出一个皮球大小的银色内丹。
“本座今天就拿你祭天雷,作我化龙的替死鬼吧!”那大蛟竟口吐人言,一杆独角也开始慢慢从尖端分瓣。按说它被封印多年,修为也不够深厚,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冒险此时去度雷劫化龙。可这人实在是不长眼,今儿个自个刚出来就来扫兴,还下的死手,一时怒血上涌,索性便拿这条老命跟这混蛋对赌,赌天雷劈死这冒失鬼,自己便可登天化龙。
胡锐锋也不是冒失鬼,一身的法力不要命的倾泻而出,已经在这银蛟身上缠了层层的银线圈。本只是想困住这蛟,没想到这傻蛟竟想引天雷,这下玩完的就是它了。
老天爷也不客气,当时就一道直径十米的怒雷劈下。
胡锐锋一个金巫,这种情况虽也得不了好,但他有个当域巫的老丈人,直接掏出老丈人给他的卷轴,展了开来,整个人直接钻了进去。
那天雷,自然结结实实地劈在银蛟身上,银蛟周身被胡锐锋捆扎了密密麻麻的银线圈,这一下更是外酥里嫩。
待胡锐锋从卷轴中再出来,一入鼻便是鱼肉中搀着一点鸡肉的香气。
等胡锐锋把那半死不活的银蛟气喘吁吁地拖上岸,周围的人张圆了的嘴还没闭上。
胡锐锋一剑刺入那银蛟肋骨,划了道口子,切了块熟肉下来,直接塞入口中,滋滋冒油,好悬香了个跟头。正大快朵颐呢,有个书生打扮的人怯怯地靠近,问道:“敢问英雄姓甚名谁?”
胡锐锋把头一歪,道:“寻常人家的子弟,不足挂齿。”
那书生依旧不依不饶:“小生自小好品读古今英雄巨著,一直想自己写一部,今日三生有幸,亲眼得见英雄,望英雄许我写下英雄斩杀蛟龙一事。”
胡锐锋边嚼着肉边说:“你先报上名来。”
书生一拱手:“冒失了,小生姓李,恩师赐名近墨。”
胡锐锋问道:“哦?近墨兄既有师传,不知是哪位大儒?”
李近墨面朝南方一拜,道:“大齐国季汗青。”
胡锐锋一震,道:“尊师竟是那聚七国为一心的季先生!”
李近墨忙拱手谢道:“家师为人甚是谦逊,可不敢让英雄如此谬赞。小生讲明师传,只是想让英雄安心,非有半分卖弄之嫌。”
胡锐锋摆摆手:“哪里哪里,季先生为大齐只身游说六国,到了哪里都是国君亲迎,何来谬赞?倒是李先生你如何证明自己便是季先生师传?大齐至此旱路万里之遥,水路又横着一片珀海...”
李近墨忙道:“英雄若是不信,我身上有大齐的通关文牒!”说罢便将有手往胸口掏去,便掏边向胡锐锋走来。
胡锐锋站起身来,一把按住了李近墨的右手,那铁钳也似的大手抓得李近墨满脸缩成了一团。
“英雄这是何意?!”
胡锐锋冷冷地跟他对视着,慢慢地道:“你想拿什么,就抓住了,要是让我看到你手上是空的,或是别的东西,我立马弄死你!”说罢,将李近墨的手慢慢地从他胸襟里拉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