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交锋时那气势磅礴、异彩纷呈的场面，远比传统组的比赛精彩得多。
秦予兰沉思一会儿，向周终说道：“的确，大多数人是看不懂比赛的，单纯只是享受那个氛围。坦白讲，你与荀居的比赛虽然在技巧层面更为高超，但从观赏性角度来看，却远远不及意能组的对决。若非中途发生了一些悬念，恐怕连观众的欢呼声都会逊色不少。”
周终赞同道：“如果我想吸引更多人关注纯粹的武术，那么似乎只能在比赛中人为制造各种意外之喜。但这却背离了我的初衷。”
“不过最令我动摇的一件事是。”周终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我发现我已经踏上了这条路。”
“从举办全国大赛开始，武术的纯粹性就已经慢慢让位于观赏性了，是吗？”秦予兰预料到了这点，抢先一步问道。
周终面露惊讶，夸赞道：“不错，秦同学好敏锐的观察力。”
秦予兰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我也是在老师提醒后才明白的。”
问此，周终看向源非此，又恭敬了几分：“源教授大才，我愈发确信先生替我解惑。”
“不必如此，我们还没有进入到交易环节。”源非此回应道。
周终点头致意，随后似是自我放弃般地瘫倒在座椅上，继续说道：“这么看来，你们对我的处境已经非常了解了。多年的执着好像只是自我陶醉，我实在想不出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安排你和荀居再打一场，让他接手这个烂摊子如何”源非此问道。
秦予兰惊讶地转头看向源非此，周终也直起身，忙道：“先生说笑了。荀居此人品性不行，让他来领导武术界简直是火上浇油。当然不排除他有浪子回头的可能，但他目前太年轻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源非此制止了比手画脚的周终。
“哈，哈，不是认真的就好。”周终艰难的笑了两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到：“如果能让我的意能层级正常提升，再给我点时间闭关研究意能武术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呢？你具有意能适应性，多加练习肯定能实现你的目标啊。”秦予兰不解地问道。
周终无奈地回答道：“时间！我要上课学习，还要去大恕各地的与别人交流武学心得。再来是立场，如果让别人发现我在练习意能，你让武术界的那群人怎么想。”
此时，源非此插入对话中：“你会不会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源非此，秦予兰反应过来，急忙向周终解释：“启之学长别在意，老师说话向来直言不讳。
周终抬手，说到：“没关系，我只是很好奇，先生为何这么说。”
“有人和我讲过一个故事：在辟火草原上，生活着一群羊，它们总是心甘情愿地跟随领头羊的步伐，丝毫不在意它会将他们带往何方。
有一天，原来的领头羊突然消失了。羊群一阵骚动，然而很快，一只年轻的羊被推举出来担当新的领头羊。虽然新的领头羊内心充满了疑虑与不安，担心自己能否胜任。好在，羊群对他的决断没有任何质疑，于是他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
这群羊的生活就这样在领头羊的更替中不断延续，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
源非此缓缓讲出黄巅曾讲述给他的故事。两人听后，秦予兰低头沉思，周终神情恍惚。
源非此接着说道：“在这个故事里，每只羊似乎必须都认为要有一只领头羊。可实际上，领头羊的离去与更替，并未真正改变羊群整体的走向。”
“我自以为在带领武术界坚持抗争，实际上是被武术界裹挟？”周终轻声呢喃，表情非哭非笑。
源非此看着周终的模样，微微摇头道：“周终，正如你所说的，我和秦予兰都没有处在你的位置，无法与你共情，也没有资格指摘你的选择。”
秦予兰这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老师，面对大势，我们是否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源非此似是很无辜道，“我只是转述他人的语言，它有什么道理，它的道理是否正确，在不同眼里都有不同的回应。”
秦予兰顿时一呆，随后哭笑不得。
周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反倒开始安慰起陷入迷茫的秦予兰：“我们被周围环境塑造，同时也在塑造环境。秦同学，不必那么悲观。”
秦予兰本能地点头，但神情显露出她内心依然不太平静。
没有继续关注秦予兰的情绪，周终转而向源非此开口恭敬道：“感谢先生教诲，此番交谈让在下获益良多。现在，我可以确定我想要什么了。”
周终拔出佩剑，手指缓缓划过伤痕累累的剑身。感受着冰凉、粗糙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周终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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