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源非此身后,发现房间门口的走廊被一团雾气笼罩,她意识到这里的确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雪银阁了。
源非此向前踏出一步,瞬间被迷雾吞没。楚哀颜娥眉微蹙,欲要迈出的脚步犹豫不决。然后,她就看见迷雾中伸出的一只手在向她招呼,示意她赶快跟上。
楚哀颜神色复杂,在那只手做完手势缩回迷雾中后,迈出了第一步。
进入迷雾的刹那,楚哀颜因骤然袭来的气流与眩光而紧闭双眼,同时伸手阻挡。
片刻后,楚哀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惊觉自己已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所包围,源非此站在她的身旁。
“这里好像太挤了,我们上去。”
没等楚哀颜道出疑问,源非此率先开口。随即,紧接着,楚哀颜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她周围的人群向下坠去。低头看到飞速远离的地面后,她一时双腿发软,但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支撑起身体,因此并未摔倒。
两人来到高空中,下方的情景一览无遗。
“你知道那他们是谁吗。”
顺着源非此的目光,楚哀颜看到了矗立在人群与建筑中的两座宏伟雕像。
楚哀颜鲜少出门,因此,这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然而,得益于报刊杂志的普及以及摄像技术的兴起,楚哀颜能从各种纸质媒介中获取大恕乃至世界各地的信息。而独处时的闲暇恰好为她提供了充裕的阅读时间,使她即便身居家中,也对世界各地的标志性建筑有所了解。
楚哀颜认出了曾在报刊中出现过的建筑,这里是恕京皇城的朱雀门,那么这两尊雕像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太祖姜河继,太祖皇后陆海宁。”楚哀颜回答。
源非此手指朝下画了个圈,圈住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继续问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献礼。”
“为什么要献礼。”
源非此的提问让楚哀颜有些困惑,大恕的子民向大恕的缔造者献礼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她知道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
献礼的都是大恕子民吗?
楚哀颜知道,曾经被剥夺了一切贬为庶民的大仁王宫贵胄,历经一百多年,他们的后人早已融入大恕,仇恨在时间的长河与日渐强盛的国力中消散。
沉溺于声色犬马的君王与励精图治的皇帝,对于这些深受玄族文化洗礼的士族来说,知道哪个是更值得效忠的明主。
身着奇装异服的外邦人同样出现在献礼的队伍中,有人逃离战火纷飞的家园寻得庇护,有人在往来通商中功成名就,有人在科技与文化的交流中流连忘返。
游子们眼中没有对家乡的怀念,或许在他们心中,大恕已经成为了第二故乡。
楚哀颜转向陆海宁的雕像,衣食住行、文教体娱,当今大恕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离不开这位皇后的发明创造。
若仅仅凭借太祖与太祖皇后的身份,当下人们的崇敬与爱戴绝不会跨越百余年的岁月。
楚哀颜正在沉思之际,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在短暂的模糊之后,变成了另外一处陌生的场所。
沉重的鼓点与眩目的灯光让楚哀颜眉头紧锁,好在他们依旧悬在半空,免于在下方躁动的人群中摩肩接踵。
舞台上,一支乐队正激情四溢地演奏着动感的旋律,底下的观众跟随节奏整齐地挥动双手、摇头晃脑。
“这里是哪?”楚哀颜很不喜欢这里吵闹的环境,不自觉地放大音量。
“弗里曼加的一个小镇。”源非此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来这里?”
源非此看了眼浑身不舒服的楚哀颜,说道:“你不喜欢这种音乐形式吗。”
“平时都在安静的地方呆着,突然来到这里有点不习惯。”
“那就快进一下吧,留意前排的观众。”
话音刚落,楚哀颜周围的音量减弱,且变得越来越尖锐,乐队和观众们的动作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按钮,一切都变得异常迅速。
楚哀颜仔细观察着台上台下的每一幕,内心始终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音乐会。
尽管她无法与这类音乐产生共鸣,但她认可这支乐队在舞台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否则也不会引得如此众多狂热的乐迷甘愿置身于拥挤不堪、汗流浃背的人群之中。
很快,演唱会来到尾声,乐队成员开始谢幕。
就在此时,一位观众猛然跳上舞台,手里拿着一卷东西。乐手们在小作错愕后,便将他当作热情的乐迷,上前迎接。
然而,这位观众突然从那卷东西中抽出一把刺刀,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其中一位乐手刺去。乐手躲闪不及,被刺中心脏。凶手拔出刀,鲜血喷涌而出。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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