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病床前数到第三十七根睫毛时，确定了三件事。
第一，妹妹的眼睑在无意识颤动，频率与秒针同步；第二，床头柜上的苹果缺失了拳头大的一块果肉，齿痕与人类不符；第三，窗外在下铁锈。
暗红色颗粒簌簌扑打着玻璃，在晨光中泛起金属光泽。他伸手接住一片，指腹立刻传来枕木特有的粗粝感——这正是昨天《釜山行》世界里少年坠车的铁轨碎屑。
陈先生？护士推着药车停在门口，探视时间早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默转头时，只看到翻倒的药车和滚落的针管。走廊灯光在某个瞬间闪烁了402次，这个数字烫在他视网膜上，像未愈合的烧伤。
当他追到消防通道，血迹正顺着台阶往下滴落。不是鲜红色，而是丧尸特有的沥青状黑血。台阶转角处躺着护士的胸牌，背面用血画着兔头涂鸦。
手机突然震动，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天台见，带够纸巾——你也不想妹妹的氧气管沾上脑浆吧？
***
顶楼风很大，穿洛丽塔裙的少女坐在水箱边缘，蕾丝袜沿破洞里露出狰狞的伤疤。她晃着双腿，耳垂上的兔子耳环叮当作响。
初次见面，我叫苏梨。她抛来罐可乐，拉环位置凝结着冰霜，你在想三个问题：我是不是系统派来的？我知道多少秘密？能不能杀掉我？
陈默接住罐体的瞬间，刺痛感窜上指尖。罐身温度显示零下196℃，却在接触他皮肤后迅速恢复正常。这是液氮冷藏的痕迹。
你是《釜山行》里坠车的那个护士。他盯着对方耳环，金属兔眼泛着数据流的幽蓝。
答对一半~苏梨舔掉唇上的可乐沫，那个蠢女人现在正在釜山站啃丧尸呢，我不过是借了她的皮囊。毕竟......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条形码：NPC-0714。
比起你们这些真人演员，我们原住民要混进现实可麻烦多了。条形码随着她的笑容扭曲成蚯蚓状，但别担心，我是来谈合作的——叶无明在《楚门》片场埋了九颗脏弹，而我知道怎么拆。
陈默嗅到谎言的味道。在审讯室见过太多这种表情，游刃有余的伪装下藏着更深的算计。他向前半步，阴影笼罩住少女单薄的身躯：代价？
我要你接下来通关的七成积分。苏梨竖起三根手指，预付条件是告诉你个秘密：你妹妹根本不是植物人。
狂风掀起她的裙摆，陈默看到机械义肢的冷光。那是远超现实科技水平的构造，关节处嵌着微型胶卷盘，上面密密麻麻印着人脸——包括他自己的侧写画像。
她的意识被困在......
防空警报突然炸响。陈默眼前的空间开始像素化剥落，苏梨的惊呼被切割成电子杂音。当他恢复视觉时，已站在哥谭市的滴水兽上，下方街道传来癫狂的笑声。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绿色头发在爆炸气浪中狂舞，小丑举着火箭筒对准电视台直升机，让我们欢迎特别嘉宾——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杀戮演算自动激活，他看见火箭弹的抛物线轨迹、主播颈动脉的震动频率、以及小丑西服内衬里缝着的金属牌。上面刻着CM-402的镜像文字。
砰！
他纵身跃下的同时甩出腰带扣，这是他在《釜山行》世界兑换的磁力索。火箭弹擦着直升机起落架掠过，在身后炸开盛大的焰火。小丑鼓着掌倒退三步，脸上的油彩突然开始融化。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腐烂的牙龈暴露在空气中，你要不要猜猜看，这场爆炸会杀死多少只小白鼠？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通过杀戮演算，他看见四周建筑里藏着九具尸体——正是叶无明说的九成群演。每具尸体口袋都露出半张电影票，日期指向十天后。
时间到了。小丑打了个响指。
世界开始崩塌。陈默在意识抽离前最后一秒，看见苏梨出现在对面大楼。她举着自拍杆嫣然一笑，镜头盖上的兔子贴纸正在渗血。
【《蝙蝠侠：黑暗骑士》通关失败】
【扣除积分700，当前余额-300】
【特别惩罚：记忆碎片妹妹的病房已模糊】
陈默猛地从病床前惊醒。监护仪显示他仅昏迷了三分钟，但掌心里攥着的哥谭市警徽正在缓缓生锈。更可怕的是，原本躺着妹妹的床上空无一人，只剩输液管组成了兔子头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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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