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冬梅端着两只大海碗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瞅一眼东门石,一句话没说,将碗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走。
“慕容,你别走。”东门石赶忙想站起来。
慕容冬梅头也没回,走了。
东门石十分尴尬。刚才,慕容冬梅要拉他,他没让,慕容冬梅生气了。这么多年,慕容冬梅也常常生气,不过用不着劝,也用不着哄,一会就好了,可眼下……
“老爹,我……”东门石苦笑。
“别管她,就是个狗脸子。”慕容老爹也是苦笑,将刚刚端上桌的大海碗殷勤地推到东门石跟前,“来,尝尝,昨天宰的,就等你来……”
“老爹,俺……”东门石很感动。这些年,东门石只要来慕容家,老爹总是好吃好喝盛情款待,即便是平常只要是寺里有人下山回去,老爹也常常给他带好些吃的东西,在东门石心里他早已把老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行了,这都是应当应分的。”老爹不好意思地一笑。长叹口气,“老喽,只能尽力而为了。”说着双手一拱,“你先,吃着。”
“慕容老爹,您就别走了,咱一起吃个团圆饭……”东门石知道老爹接下来要干啥,赶忙站起来。这么多年,东门石来慕容家,老爹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推托,从来都没有跟他同桌吃过一顿饭,就是慕容冬梅也很少。他纳闷,不解。也私下问过慕容冬梅,慕容冬梅说,这是慕容老爹的家规。
慕容老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俺一个糟老头子,胡子拉茬的,可上不得桌面。”慕容老爹拍拍椅背,讪笑,“这椅子咯人,俺坐不惯。”
“老爹,”眼瞅着老爹又找理由脱身,东门石只有无奈。
吃完饭,东门石起身收拾碗筷。往常这时候,慕容冬梅一准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
东门石下意识地瞅瞅门口,人没见着,只听见外面草棚子里有吵吵声。好像是慕容冬梅和老爹在争执。
草棚里,慕容老爹圪蹴在地上,端着碗,但并没有动筷子,无奈地瞅着自家闺女。
慕容冬梅脸涨的黑紫,气呼呼地:爹,就是仗势欺人。咱可不能低三下四忍着。”
“唉!人家可是……”慕容老爹声音很小。
“大户人家咋啦?朗朗乾坤,皇天后土,难不成他还……”慕容冬梅大喊。
“闺女,这事你就别管了。爹知道咋办。”慕容老爹指着外面,“千万别让你石生哥……”慕容老爹没把话说完,把碗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东门石走进了草棚。
“你看你咋……”慕容老爹想笑,但没笑出来,连忙Shen手去接东门石手中的碗,回头朝闺女瞅一眼,“还不快去拾掇。”
“……”慕容冬梅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跑出了草棚。
“老爹,出啥事了?”东门石问。其实,先前吃饭时,他就听见慕容冬梅和老爹在高一声低一声地说话,只是没当回事,即便刚才听了一半句,也是云山雾海。不过,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没事。”慕容老爹连连摇头。
“老爹……”东门石还想问。
“没事。吃饭zui淡,闲谝两句,访访古,替古人担忧,瞎操心哩。”慕容老爹苦笑,转了话题,“走,走,屋里凉快,咱回屋。”边说边向棚外走。
东门石只好跟着出了草棚,正巧瞅见不远处院子当央葡萄架下的石板,心里一咯噔。其实刚才一进院,他就瞅见石板上摆放着好多东西,花花绿绿的,不过,他压根没顾上细看。
东门石走了过去。原来,石板上摆放的是整批的布匹,有绸的,有缎的,清一色的红色,只是颜色深浅不一,上面绣的花鸟图案不一;还有几批布东门石没见过,不过,感觉上好像质地还不错。按说,东门石从小在寺里长大,穿的都是青布衣,绸缎布料应该见的不多,但是烧香拜佛的香客经常光顾寺里,特别是那年,远道而来的居士带来的好多稀罕布料他还是见过的。
石板上除了布料,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匣子外面镶着一圈花花绿绿的宝石,中间绣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凤凰。
“老爹,这……”东门石瞅瞅刚转过身来的慕容老爹。他虽然来慕容家不多,但慕容家的家底,他还是知道的。慕容老爹原本就是一个要饭的乞丐,虽说这些年可能有所积攒,但这么多的贵重物品怕是……
“这……”慕容老爹脸红脖子粗,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来。
“看啥?那都是俺的。”慕容冬梅端着两只大海碗从屋里走了出来,瞪一眼东门石,径直走向草棚,走了两步,又撂下一句话,“那是人家下的聘礼。”
“……”东门石脑子“嗡”地一声,半晌没反映过来。
“冬梅,你,你……”慕容老爹嗫嚅,惊恐地瞅着东门石,连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