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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那个醉三仙酒楼,……”朱颗粒瞅瞅朱三,嘿嘿一笑,“老夫是不会去的。”
“……”朱三并不惊奇。回乡前几年,朱三在京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朱颗粒家,朱颗粒的为人,他最了解。朱颗粒虽然在朝中无官无职,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所以隔三岔五就会有衙门里的官员请朱颗粒出去吃便饭,朱颗粒大都是婉言谢绝,虽然盛情之下也有例外,但上档次的酒楼他是绝对不会去的。至于推托的理由,每回朱颗粒都有各种各样的托词。
“这……”吴之也大眼瞪小眼。这将将答应好好的,眨眼工夫咋又……
“……”御猫无动于衷。这种官场上的应酬客套,这些年他见的多了。
“嗨!”朱颗粒摆摆手,长叹口气,只是瞅瞅朱三,一句话没说。其实,他也很为难。当着朱三的面,冠冕堂皇的托词,他不想说。当着众人,交心的话他又不能说。
“咋啦?老东西,你,你这可不能……”朱三本来想说一句俚语粗话,可话到嘴边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改了口,“你,你可不能又出,出……”朱三听人说过这词,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下面的三个字是啥。
“臭小子,说不上来就闭上你那张臭嘴。”朱颗粒眼睛瞪的滚圆,直勾勾地瞅着朱三,“你,你小子真,真是头噘嘴驴子。”
“老东西,你才是,是头驴呢。”朱三脖子一梗,眼一瞪,“老东西,请你下馆子,这可不是俺朱三上赶着巴结讨好你,这是俺们天州县百姓诚心实意,敬你待你,你别不识抬举,牵着不走打着走,白瞎了俺天州县百姓的一片好心。”
“臭小子,百姓的好心,俺领。没齿难忘。不过,这酒楼,老夫实在是……”朱颗粒连连摇头,显得很为难。
“中,你不吃是吧?”朱三瞅瞅朱颗粒,“那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好了。”朝吴之也摆摆手,“走,钦差大人不给咱面子,咱们自格吃。”说完不管不顾扭头就走。
“臭小子,你给老夫站住!”朱颗粒眼睛瞪的滚圆,直勾勾地瞅着朱三,大吼。
“咋?老东西,又犯想算了?”朱三回头嘿嘿一笑,瞅瞅天,“这就对了,吃了喝了是赚头,不吃不喝是顶头。有好吃的,眼瞅着遭罪饿肚子,那不是傻瓜就是,就是二百五。”
“臭小子,你……”朱颗粒仰天长叹,“看来,老夫今算是栽到你小子手里了。”
“行啦!”朱三返了回来,走到轿子跟前,瞅瞅天,凑近窗跟,压低声,脸耷拉的老长,“老东西,大晌午的,咱就别在这唱《空城计》了,中不?你那点花花肠子少在俺跟前藏着掖着。咱打开窗子说亮话,到底想咋?你给句痛快话,不然,俺可没那闲功夫,陪着太子读书……”说着拍拍自格的肚子。
“这……”朱颗粒犹豫片刻,长叹口气,苦笑,“朱三兄,其实,……要不,这么着吧。咱都,让让,折中,折中。”
“让让中!”朱三回答的很爽快。但很快又摆手,“不过,你说的那折中可不中!”朱三打小就没念过几天书,张嘴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大白话,粗话,折中这词他还是头回听说。
“臭小子,……”朱颗粒指点下朱三的脑门,哈哈大笑,“你呀,就是个酒囊饭袋。就是……”朱颗粒还想数落,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声,摆摆手,长叹口气,“臭小子,折中,就是让让,二一添作五。就是……酒楼就免了。但今晌午咱饭得吃,而且得吃好吃饱。”朱颗粒凑近窗口,压低声,“朱兄,咱今中午就和天州县百姓一起去胡府粥棚吃大米烩菜,中不?”
“中!咋不中!”朱三瞅瞅朱颗粒,哈哈大笑,“老东西,真是条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红口白牙,绕了这么大个大弯,敢情就是为了……”
“臭小子,别说那么难听中不。”朱颗粒呵呵一笑,“这,民以食为天,俺大老远来一趟天州县,赶上了,总不能光闻味,眼馋不是?不瞒你说,这天州县的白米烩菜,俺可等了快二十年了。”说着眯缝起眼睛,使劲吸了好几口气。
“老东西,瞅瞅,把你馋的,涎水都快捅出来了。”朱三使劲敲敲窗框,“老东西,那还等啥?赶紧出来吧,去迟了,可连锅圪渣都没了。”
“那是。那是。”朱颗粒顾不上收拾圪绉的官服,便出了轿。
“……”朱三指指朱颗粒身上。
“行啦。”朱颗粒瞅一眼朱三,胡乱扒拉了几下衣服,“走吧。”
朱三朝吴之也招招手,瞅瞅身后停着的一长溜轿子和牲口。“吴通判,告他们一声。今,胡府粥棚大米烩菜管饱。”
“老爷,这……”吴之也有些犹豫。瞅瞅朱颗粒。
朱颗粒摆摆手,一句话没说。
“……”朱颗粒沉吟半晌,清清嗓子,“圣上历来提倡节俭,反对奢靡,最恨的就是……”朱颗粒掸掸衣袖,瞅瞅众人,“还有,当年,天州县救驾有功,有恩于我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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