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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朱颗粒只有摇头。“你小子真是个混世魔王,不!不!就是条癞皮狗。”
“老东西,算你说对了。”朱三哈哈大笑,“俺就是条癞皮狗。不过,俺这可不是为了俺自格。俺是天州县的父母官,俺……”吭哧了半天,想起了一句官场上被好多人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为官一任,就,就得造福一方嘛。”
“行啊!”朱颗粒瞅瞅朱三,呵呵一笑,“臭小子,憋哆[注:1]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句上台面的话。看来,进步不小啊!”
“老东西,别以为就你会拽文弄字。”朱三撇撇嘴,拍拍肚子,“俺肚子里东西多着呢。不过,卖狗皮膏药,说漂亮话,俺听着都咯瘆人。”
“得得。又来了,”朱颗粒呵呵冷笑,“臭小子,别以为老夫耳聋眼瞎,你小子天州城出名挂号的混世魔王,这两年跟着筮婆学跳绳,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恐怕也是……”
“老东西,你可别瞎咯诌,冤枉好人。”朱三一脸委屈,“俺,俺……”
“咋?难不成老夫冤枉你了不是?”朱颗粒指指不远处人流攒动的粥棚,脸一拉,“那你就说说,今,胡府大米烩菜背后,你做的好事……”将将吴之也和胡惟仁当着百姓说的那番话,虽然没有直截了当挑明,但朱颗粒已经听的明明白白。今晌午的大米烩菜,天州县县衙只是应了个空名,实际上出钱的还是……。其实这种事,朱颗粒见的多了。这些年,好些有头有脸的请他做客,就是这么干的。甚至好几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就让别人掏银子结账。更有甚者……
“这,……”朱三哑口。
“臭小子,别这个,那个的,说呀?……”朱颗粒指指朱三,冷笑,“你小子,不会也是个沽名钓誉,蹭油的主吧?”
“老东西,你,你少冤枉好人……”朱三瞅瞅朱颗粒,脖子一梗,“不错。这白米大烩菜,俺天州县是只应了个空名,没掏半文钱,可俺也是……”朱三拍拍自格的脸,苦笑,“老哥哥,真不是当你面,俺哭穷,俺天州县实在是穷的叮当响,银库里比俺这张脸都干净。可你,你钦差大老爷大老远来了,崩说接风洗尘还是官场上的规矩,就冲您跟咱天州县的缘分,咱天州县就是再穷,也不能省酒待客不是?”瞅瞅朱颗粒,拍拍胸脯,“还有,就凭咱哥俩的交情,俺朱三就是砸锅卖铁,……”
“行啦。臭小子,你还砸锅卖铁?”朱颗粒呵呵一笑,“老夫可听说,天州县除了胡府胡大善人,”拍拍朱三腆起的肚子,“就数你小子肥的流油,听说就连你们家那洗锅水都漂着二两油。”
“老东西,你,你……”朱三急了。一脸委屈,还有……
“臭小子,戳到痛处了,急了不是?”“朱三哈哈一笑。
“老东西,你少血口喷人。”朱三拍拍胸脯,“俺还是那句话,俺朱三不是个当官的料。可俺朱三对天发誓,这些年,俺要是贪过县衙一文银子,蹭过百姓一点油,俺就……”
“行啦!臭小子,”朱颗粒哈哈大笑,“放屁不响,指咒不灵,你小子对天发誓管个逑用……”其实,虽然五年不见,相隔千里,但朱三回乡后的大概情况,朱颗粒还是了解的。他早就听说朱三这些年小日子过的不错,也清楚朱三过的不错,主要是老婆吃苦能干,把家捞财。
“你,你……”朱三还是气呼呼的。“你冤枉好人。”
“行啦!臭小子,你是清官,天底下地浮头,我大明王朝数的着的大清官。”朱颗粒瞅瞅朱三,嗔怒道,“就你小子,看着憨头憨脑,实际上一肚子坏下水。自格一个子不掏,让别人出血,你落个好名声,不光脸上光彩,还……”
“老哥哥,俺这可也是为咱老朱家着想。”朱三嘿嘿一笑,“皇上给咱城门楼子写字,这可是咱天州县从来没有过的大好事,皇恩浩荡,普天同庆,俺也就是想趁着这好日子,让咱天州城的百姓也沾点喜气,乐和乐和。只是,只是,咱天州县实在是罗锅子上山钱紧,所以,俺就借花献佛,……”
“臭小子,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朱颗粒打断了朱三的话。“行啦。别扯远了,说正经的。……”其实,朱三的小心思,下面还会说啥,他都十分清楚。他生怕朱三再扯幺蛾子。
“老哥哥,不过,俺对天发誓:俺可没强迫那些大户人家,他们可都是出心仗义,自觉自愿上赶着拿银子出东西的。特别是……”朱三信誓旦旦。
“胡府是吧?”朱颗粒呵呵一笑。
朱三点点头,哈哈大笑:“胡老爷那可是俺天州县出名挂号的大善人,地地道道的大好人。在俺天州县,你随便拦住一个人,哪怕是三岁光屁股小孩没有一个说孬的。这几十年,胡老爷可是……”提起胡府,朱三又扯开了话轱辘。
“……”朱颗粒没吭声。朱颗粒和胡府老爷胡惟仁也就是将将在县衙大门口打了个照面,准确地说是隔着轿子见了一面。不过,胡府的好多事,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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