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顾家的掌舵人——顾老太太燕佩怡。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眉眼间却难掩担忧与心疼,仿佛在责备之余,更多的是对孙女的挂念。
燕佩怡的身后,跟着三口人。一对中年夫妻,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刚毅;女子则面容温婉,柔情似水。他们身后,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眼神灵动。
那小姑娘,褚云锦是认得的,正是顾家二房的女儿顾晓棠。她常常跟在顾梦辰身边,宛如她的影子一般。
此刻,顾晓棠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担忧,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吓到了。
既然是顾晓棠,那么她身旁的中年夫妻自然便是她的父母,也就是顾梦辰的二叔顾林海和二婶。
顾林海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他站在那里,即便不动声色,也自有一番威严。
他的妻子则面容温婉,眉眼间带着几分柔情,眼神中满是对顾梦辰的关切与心疼,仿佛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
瑶婉赶忙起身,想要缓和局面,却不知从何说起。顾云锋也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忙上前几步,想要扶住老太太。
“娘,您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关切,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慌乱。
“怎么我不能来?我孙女醒了,不赶紧通知我,还是我从贾郎中那里得到消息的。”老太太年纪虽大,嗓门却如洪钟般响亮,冲着顾云锋就是一顿呵斥,语气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她一甩手,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震得屋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不用扶我,身体好得很!”老太太见顾云锋欲上前搀扶,立刻摆手拒绝,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容置疑。顾云锋讪讪地松开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却不敢再多言。
老太太的目光如利箭般扫向顾云锋,接着又是一顿训斥:“你一个大男人,皇上亲封的将军王,在院子里哭得哇哇大叫,像什么样子?被下人们听到了传出去,丢不丢人?啊?”她的声音高亢有力,仿佛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娘,那是因为......”顾云锋被训得满脸通红,正欲辩解几句,却被老太太毫不留情地打断。
“起开,不想听你说话!”她一脸嫌弃地摆手,顾云锋立刻噤声,不敢再反驳半句,只能默默地退到一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委屈。
战场上战无不胜、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老太太面前却乖得像只小羊,半句话也不敢多说。褚云锦看得有些发呆,心中不禁感叹:这老太太的气势,真是非同小可!
此时,老太太缓缓抬起手中的蛇头拐杖,每迈一步,拐杖落地都发出沉闷的“砰”声,仿佛敲打着空气中的每一丝紧张。她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褚云锦走来。
褚云锦的睫毛微微一颤,心中暗道:这位便是她的祖母了,果然是气场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啊!
关于这位顾老夫人,褚云锦早有耳闻。她是华陆国颇为传奇的女子,年轻时本是江湖侠女,一条梦璃鞭舞得是虎虎生风,人见人怕。嫁给顾家祖父后,她便退隐江湖,随他奔赴战场。后来,在一次惨烈的战役中,顾祖父战死沙场,而顾老夫人却独自一人,将丈夫的遗体从边关一路护送回京都,亲自安葬。
她的忠贞与勇敢,令先皇钦佩不已,亲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那是诰命夫人中品级最高的封号,是对她一生的敬重。
顾老夫人一生未再改嫁,只得两个孩子,一个是顾云锋,另一个是顾林海。
褚云锦轻轻抿了下唇瓣,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她看着顾老夫人一步步走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站直了身躯,双手交握,放于身侧,双膝微微一弯,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贵女礼,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
“宁宁见过祖母。”
褚云锦这一番规规矩矩、端庄有礼的举动,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屋内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顾云锋,顾林海夫妇,还有顾晓棠,甚至一向威严的顾老夫人也是一愣。
老夫人手中的蛇头拐杖微微一抖,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乖巧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眼底泛起一层薄雾,喉咙微微哽咽,只说了四个字:“你这丫头……”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上蹿下跳的丫头,如今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丫头定是遭了大罪,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乖巧。
老夫人叹了口气,心中的责备瞬间化为心疼。她别过头,轻轻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你这乖巧的模样,倒是让祖母想到了你的娘亲。”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仿佛透过褚云锦,看到了那个曾经温柔而坚韧的女子。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老夫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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