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火种进入身体的那刻,荆连歌感觉自己像生吞了一大口岩浆。
剧烈的灼痛沿喉咙迅速向周围辐射,血管如同被火烤,每一滴血液都快蒸发,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热油泼溅,她当时就疼到昏迷。
全身的生命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流失,黑暗粘稠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某个树根一样纵横交织的器官正在枯竭,寸寸化灰。
就在这生死一线,一股温润的力量被唤醒,从喉咙开始,不断填补她体内被烧穿的窟窿,同时又像锁链一样牢牢禁锢住即将崩裂的“树根”。
仿佛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发现一处绿洲,仿佛是干枯的河床久逢甘霖,她拼命攫取着这股力量,获得一点点的喘息。
“秦老师,她人怎样了?”
江迎忧心忡忡地问。
秦惜将失去意识的荆连歌搂在怀里,在她额头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灵力注入。
试了几次后,她无奈摇头:“不行,我的蛊灵一入体就被烧死了。”
“若不是你提前放进去的寒水灵印,恐怕她也早烧成人干了。”
江迎闻言,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试试。”
云深皱眉,目露担忧,秦惜看出他的想法,说:“放心,我给他护法,他现在还撑得住。”
白色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江迎指间释出,没入荆连歌的额头,片刻之后,她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些,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江迎灵力严重透支,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地跪倒在地,虚弱得大口喘气。
云深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他这才恢复了些许血色。
曹老头走到众人身前,问江迎:“她是剑修系新生?”
云深替他回答了:“嗯,剑修系今年唯二两个新生之一。”
曹老头大手一挥:“把她送到医务室,叫于洋过来!”
荆连歌醒过来时,感觉自己洗了个非常彻底的热水澡,身上的污垢和杂质一洗而空,无比畅快,活动了一下身子,竟比以前更加轻盈。
她爬下床,看到旁边床位上躺着个人,走过去一看,是套了一身病号服的江迎。
熟睡中的他面容安宁,呼吸平稳,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衣袖宽大,可以看见小臂上的几道新伤。
荆连歌想起他在战斗部工作,这些伤痕,应当是在工作中留下的。
两周前他便伤了眼睛,如今又躺在病床上。
战斗部的工作内容,到底是有多危险?
真道一个学院,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年轻的学生去执行高危险性质的工作?
“你醒了?”
没等她深思下去,医务室的门被打开,曹老头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秦惜越过众人,上前关心地问。
荆连歌第一次看见秦惜,就被她的美貌狠狠震惊了。
二十七八岁的即视感,明眸皓齿,面若桃花,长发半绾半披,身着鲜艳的红色连纱长裙,腰线和袖口处以银线绣成一圈繁琐的图纹,更显得她美色逼人,明艳大方。
荆连歌被闪得大脑宕机,半天才回过神:“还好...还好。”
秦惜笑得温柔:“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荆连歌大致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云深问出最关键的问题:“燧火种是怎么跑进你嘴里的?”
他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凌厉,语气已有逼问之意。
荆连歌一下子想到了周天泽,正欲说出口,突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锁上了自己的舌头。
她微微侧头,对上曹老头的眼神,如一汪深潭,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云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还是秦惜告诉她:“它叫燧火种,是一件上古时期的法宝。”
说到这,她转头看了躺着的江迎,叹了一口气:“是江迎和战斗部部员拼了半条命得来的东西。相传,它是最早的神族之一燧人氏留下的火种,是人间最纯净的火系能量之源。”
“原本,学院要用他炼制一件神器,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钻进你身体里了。”秦惜苦笑道。
“啊?”荆连歌愣住,陷入了更大的迷茫。
这么厉害的宝物,周学长到底是对自己是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嗫喏着,“现在,我要怎么做?”
秦惜将右手食指放上了她的额头,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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