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崇祯头疼得紧,找太医要方子讨药吃。
太医们高兴坏了,生意上门了,你有病我就有药,体现价值的时刻到了。
只是这回崇祯病得奇怪,明明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吃多少药也不见效,换了个方子也没见效,又换了太医还没见效,反反复复折腾了近一个月。
头痛已经够难受了,再吃这些又酸又苦的药汤完全是二次伤害,崇祯实在恶心得喝不下去了,索性自己断了药。
太医们不肯放弃,劝崇祯坚持,总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崇祯拒绝了,他心里清楚为什么太医们治不了,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顺心意才是根本。而太医们总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对症,若不是崇祯坚决反对,这帮庸医甚至要给他开颅取风涎。
太医们有些着急了,治不了最大的金主已经不是丢脸的事,只怕还要丢了饭碗,惹怒了崇祯还会丢了脑袋。
这时有个太医为挽回面子病急乱行医,出了个馊主意:肚子疼是翔憋的,脑袋疼是鬼捏的,自古偏方治大病,建议崇祯烧柱香试试,死马且当活马医,万一真有用了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个说法恶心粗鄙,便是江湖游医也不会如此没溜,哪是太医该说的话,妥妥的神棍风范。
崇祯也是活久见,没想到太医中也有这种奇葩,直接给气笑了。说好的相信科学拒绝迷信呢?虽然医巫同理,但你一个医生以巫代医,跨专业跨行业治病,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过崇祯倒理解太医们的难处,这种方法都敢提,可见是真逼急了,能力不足但忠心可鉴,懒跟他计较,笑着命人轰走了他。
意外的是,经这么插科打诨一闹,崇祯发现头疼减轻了些许。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太医话糙理不糙,医者,意也,吃药一定程度上也是尽心意,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烧香治病的原理可不正是除心病、解心意嘛。
受到启发,崇祯来了兴致,当即把太监首领王承恩叫来,让他给讲个笑话,试试看能不能缓解头疼。
至于为什么叫王承恩很简单:王承恩能逗皇帝开心。在所有太监中,王承恩身残志坚,伶牙俐齿,忠心耿耿,善解人意,完全是朵半公半母的解语花。
有人看不起王承恩,认为他只会练嘴,就是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卑鄙小人。
这种看法严重错误,是赤祼裸的职业歧视。要知道嘴炮也是炮,嘴强也称王者,一样能建功立业,李白醉草吓蛮书、诸葛骂死老王朗便是其中典范。
一定程度上讲,太监、后妃、伶人、宫女与大臣、将军、王侯只是分工不同,都是从自己的专业和角度让领导高兴、给领导分忧、替领导办事,治国平天下办实事与拍马屁提供情绪价值一样重要。
能让领导高兴的是项非常重要的技能,只有领导高兴了你才能高兴。王承恩是个能让崇祯高兴的人,讲笑话的事难不倒他,看着崇祯的补丁衣服、吃剩的恩西玛粥和一脸的病容愁容,他差点嘴瓢了说出口:“还用我给你讲笑话?你他娘本身就是帝国最大的笑话”。
还好王承恩及时刹住了车,没把这个冷笑话讲出来,否则这将是他今生最后一个笑话,而他本人也会变成冷笑话。
反应过来后,王承恩拿性感的小手拍了拍并不丰满的胸脯,定下心了,脑子急转,很快想到一个对胃口的笑话,当即把李自成搜肠刮肚起名字的糗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这个笑话并不是很好笑,甚至有些冷。但对崇祯来讲,事发生在李自成身上便很好笑——对头任何一件倒霉事都是分量十足的笑话。并且崇祯一向以文化人自居,跟李自成这么一对比,强烈的优越感自豪感油然而生。
听到李自成放弃改名的想法时,崇祯乐不可支,嘴巴咧到差点咬住耳朵,对面的王承恩几乎能看见他的甲状腺和后槽牙。
崇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不开心也正常,大明成了这烂摊子,他要真是很开心那才是没心没肺。
崇祯这一笑,王承恩忽然觉得冷清的宫殿中满是暖意,暗想领导的笑容就是好看,这一笑百媚皆生,百花寂寥,便是田妃的笑也没这么迷人动人。
大笑过后,崇祯对李自成进行了点评:“没有文化真可怕,附庸风雅真可笑。”
眼见讲李自成的笑话效果不错,王承恩来了精神,再接再厉,再抖包袱,开始讲李自成和金儿、巧儿的故事,讲李自成如何得瑟和尴尬。
王承恩笑话刚讲了一半正眉飞色舞之时,忽然发现崇祯的脸黑了下来。王承恩心里“各登”一下,坏了,犯忌讳了。
原来,女人是李自成的痛点,同时也是崇祯的痛点。
崇祯完全有滥情和花心的条件,但他或许是为了大业,或许是哪根筋抽住了,最终选择了专一,玩情情爱爱——想必这是所有寂寞者共同的兴趣爱好。
皇帝玩专情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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