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就觉得儿子很厉害,心里飘飘的,儿子当年考上农业大学那点遗憾也没了。
以往儿子也对他种地那一套有很多说法,张老汉从未上心,只觉得儿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学的都是些空理论,只会动动嘴,真让他动手,自己就知道半斤八两了。
“爸,你说的这个我不反驳,也确实很对,不过我觉得你还忘记了另外一点。”明明是父子,两人说话语气和作派完全南辕北辙,张新阳说话不似老头那般大嗓门,慢声慢语不说,不论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很中听,“现在有很多化学肥,都有增产的作用,从催苗开始到稻苗栽到地里,每一个阶段都有相对应的化学肥,涉及到化肥,就牵扯到投入,化肥越好价格也相对不会低,这样投入的也就多,做生意要算成本,种地也是一样,去掉成本,最后收入高才是咱们要的。”
他勾勾唇,微微一笑,这点到是和张老汉很像,未说话先笑,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很容易亲近:“降低成本,还种出高产的粮食来,才是会种地。爸,我说的对吧?”
“投入比挣的少,谁还种地。”张老汉不服,言外之意儿子说的话就是扯蛋。
“爸,你种一辈子地,你觉得粮食能高产的根本是什么?”
张老汉喉咙像打了结,这么多年来他只认个死理,反正化肥的使用量与收成成正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子动不动就扯理论这些东西,种地就种地,高产就高产,什么根本不根本的。
“这垄是新阳弄的啊?弄的还怪好的。”刘英从菜园里直接穿过来,到了张老汉夫妻身边,“二哥,你说新阳这些年一直在念书,但有一点好,这孩子做啥像啥。”
“他就瞎胡闹。”张老汉心里美,嘴上不承认,可裂开的嘴角却骗不了人。
张新阳张口就喊:“大舅妈。”
“这次回来能待上几天啊?”
“能待几天。”
“多待几天行,平时在外面上学,一年也回家待不了几天。”
张新阳说是。
张母也问刘英:“你和田奎能待几天啊?”
农村就是这样,拐着弯的都是亲戚,从田奎母亲那边论,张母要叫一声老姑,两家是姑表亲。
张老汉姐弟四个,他在家中排第二,所以田奎夫妻平日里都喊他一声二哥。
张老汉家在村西头第二家,第一家是田奎家,一间半的一面青房子。
啥叫一面青房子?
原本盖的泥土房没有改,只把房子前面外墙贴了一层砖,只单单从房子前面看就是砖房,田奎是小学老师,工资待遇很高,家里一儿一女,儿子考上大学后遇到部队去招考,又以第一名成绩考进部队,女儿大学毕业后进了乡镇中学做老师,前几年儿女拿钱给两老在城里买了房,田奎学校那边一放假,两口子就回城里待着。
张老汉家的菜园子与田奎家通着,这几年随着田奎夫妻俩把重心移到城里,张老汉一直想把田奎家的房子买下来,房子不要推倒,这样村西头就他一家,院子也括进来。
田奎开始还说考虑一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又说不卖了,这事就一直拖了四五年。
以前张老汉在田奎面前觉得低一头,人家是教师,他是个农民,自打两儿子考上大学又都在城里之后,在田奎面前,张老汉骨子里那点自卑也没了,原本就大嗓门,说起话来底气更足了。
“田老师都快退休了,就在城里才老实待着得了,还总往乡下跑啥。”张老汉与田奎年岁相当,平日里说话也没那么严肃,两人说话时你一句“田老师”,他一句“张老板”。
“谁知道他一天天弄啥呢,我也管不了。”刘英长得瘦弱,说话细声细语,和农村人先天的大嗓门比,在农村里很独特。
“人家田奎可有正事,啥时候都不闲着。”张母在一旁接过话。
人活着就避不开比较来比较去。
两家住得近,张母没事就去田奎家溜达,看到的多,回家少不得拿田奎和张老汉比较,这一比就下去远了。
张母爱唠叨,张老汉脾气又固执得像石头,火爆起来的时候点燃房子,自然不喜欢自己被拿着比较,还处处不如对方。家里平时就老两口,却常常是鸡飞狗跳的模式,村里人路过张家,总能听到张老汉的粗喉咙大嗓门,至于喊啥,没法听清。
张母这话接的,明显又是在隐射张老汉。
张老汉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接的话张嘴就来:“他不闲着是他闲不住,不知道享福。”
傻子才天天给自己找活干。
“老辈人常说不怕家里穷,就怕出懒虫,人勤快点没错。”张母别看只念到小学毕业,可说话总是透着点文化人的味道。
“你看看村里这些人,哪家不勤快?还不照样有穷人?”
刘英在一旁看着笑,对张新阳道:“我就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