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厨房却穷,只有几袋大米。
于是,她学会了煮粥。
一碗水,一碗米,闭着眼睛煮,也不难。
两人一起,喝了小半个月的粥,差点喝吐。
谢凌鸢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看着跳动的火光,沉默地等待粥煮好。
白米粥,什么都没放,又浓又稠,喝完浑身温热,体力恢复不少。
借着月光。
谢凌鸢提着水桶去院中浇花。
一个坑一勺水,浇完,她累得直不起腰,在原地休息了许久才起身,头重脚轻的往厨房里走,差点摔倒。
强撑着力气,烧了壶热水洗澡,如此,这一天才算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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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意峰。
文渊阁。
长虞真人闭眸凝神,在房间打坐。
他的面前浮着一块半人高的玄光镜,镜中之人正是谢凌鸢。
只见谢凌鸢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头歪在一侧,额角微微出汗,双唇低声喃喃,似在梦呓。
“爹。”
云婉清坐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
“何事?”
长虞睁开眼,转眸看向女儿,语气虽沉,眸光却充满慈爱。
云婉清眉尖微蹙,担忧道:“爹,演武大会在即,我却始终无法融合小师妹的灵根和金丹,修为仍停在筑基三阶,未能突破,该如何是好?”
演武大会乃是云剑宗十年一度的盛典。
摘得魁首之人,可得掌门钦点,入缥缈峰一脉。
自古掌门之选,皆从缥缈峰出,背后意味,不言而喻。
“未能突破?”
长虞视线一动,落到玄光镜上:“你与鸢儿同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修为相同,灵根相同,未能融合,是她的错!若非她服下五毒,令你心脉受创,以你天资恐怕早已突破筑基巅峰,迈入金丹境。”
长虞柔声安慰:“错不在你,无需自责。”
“是,爹。”
云婉清眉头稍有舒缓,眼神却仍有担忧,她问道:“那女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三滴心头血无用,那就取十滴,血脉相融,总会融合。”
长虞面上带笑,眼中却冷:“这是她欠你的,必须偿还。”
云婉清望了一眼镜中的谢凌鸢:“可是,小师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无妨。”
长虞袖手一挥,玄光镜上下一合,变作一道白光,飞入他的袖中。
他温和的看着女儿,正色道:“婉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可不许太过仁慈。况且,当年不是我救下她,她早已死在妖邪手中,哪里还能长大。这是她的命,你不用内疚。”
云婉清有所迟疑,却还是点头道:“是,一切听爹的。”
想了想,又说:“今日我遇见阿熠,他与我说了一件事。”
长虞眉梢微动:“何事?”
云婉清把下午萧子慕和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长虞。
长虞听后冷冷一笑:“和他爹一样,遇事不决,优柔寡断,此子难成大器!”
云婉清拧紧眉头:“可是爹,阿熠说得没错,小师妹她……”
“婉儿!你要永远记住,你是牺牲自身,镇压魔气,世人称颂的婉清仙子!不管谁问起,都是如此!”
长虞冷声截断了云婉清的话。
换命之术是幌子。
镇压魔气同样是幌子。
只是骗得人不同。
长虞知,云婉清亦知。
这是他们父女俩共同的秘密。
长虞见云婉清脸上还有踌躇之色,他默然片刻,沉声问道:“若你和小师妹只能活一个,你怎么选?”
云婉清面色雪白,瞳仁为之一振:“爹,你的意思是?”
长虞抚着长须,不紧不慢道:“换命之术非生即死,她这辈子只能留在云剑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