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架子上抽出一根衬手的球杆搓了搓，淡淡道：“许巷宸，我们比一局怎么样？”
许巷宸微微顿了顿脚，抬眸，女孩已经扎了个马尾，“跟我比，你确定？”
陈沐鱼把球重新摆好，“当然，如果你想下赌注也可以。”
许巷宸：“你想怎么赌？”
陈沐鱼：“你要是打赢了，只要我办得到，要求随你提，我要是赢了，一样。”
许巷宸原本阴沉的脸色好看起来，仿佛确定自己即将要赢了，“好，让你先开？”
陈沐鱼轻嗤一声，也不推辞了，［这么看不起我，我看起来很弱吗？］
其他几个人也过来看戏了，萧延还不怕死地全程录像。
萧延给许巷宸打气：“宸哥加油！”
冷楚楚用手肘捣了他一把，“安静点闭嘴吧你。”
陈沐鱼腰身微低，姿势标准，找到手感，一挥，开局炸清，一杆清台。
此刻许巷宸的情绪很复杂，他没想到被陈沐鱼剃了头，连杆都摸不到，因为没办法赢得赌注失落又欣喜于她的球技。
结束后陈沐鱼手一摊，很是无辜，“是你让我开局的。”
许巷宸不怒反笑，“是我轻敌了，你赢了，陈同桌，想对我提什么要求？”
“靠！”萧延被震惊到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一下，“宸哥你竟然输了？不对，陈同学看不出啊，来你球竟然打得这么好！”
赢了之后陈沐鱼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不打算玩了，把球杆原样放回，“我运气好，他刚刚要是先开球，估计结局就反过来了。”
［原来我在她心中这么厉害。］许巷宸不自觉嘴角上扬，“别谦虚，是我技不如人，说好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沐鱼确实谦虚了，就算是许巷宸，也不敢保证能让她摸不到球杆。
她拉开窗帘，已经天黑了，“先欠着吧，我暂时想不出来你能干什么。”
冷楚楚觉得陈沐鱼刚刚帅呆了，［沐鱼是神！］
打完球后的陈沐鱼没有了刚才在球桌上的那种生命力，又变得丧丧的，“楚楚，趁现在还没下雨，我就先走了。”
冷楚楚不舍得她，“我家司机就在外面，要送你吗？”
肖翎从休闲区把她落下的手机拿过来，“我送你下去。”
陈沐鱼接过手机，打开某APP打车，“不用了，呐，已经打上车了。”
肖翎：“那好，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风比来时还大，陈沐鱼在外面等车，突然，一件冲锋衣被罩在肩膀上，熟悉的烟草味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许巷宸？”
“嗯。”许巷宸走到她对面，并不熟练地帮她把拉链拉起来。
陈沐鱼的关注点很奇怪，“你又吸烟了？”
许巷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忍住，想吸烟的时候没人给我糖吃，下次不会了。”
出租车打了双闪，“车到了，你们也别玩太晚了。”
“嗯，晚安。”
包厢里，肖翎喝着闷酒，萧延凑近冷楚楚，“阿翎和宸哥看上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冷楚楚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萧延：“靠！”
卧室里，陈沐鱼坐在阳台的秋千上，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乌云很厚，应该是要下雨了。
陈沐鱼终于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睡裙。
“喂？”这是她来到明潭后，第一次听见奶奶的声音，“是沐鱼丫头？”
熟悉的称呼让一切都释然了，陈沐鱼甜蜜地回应着，“是我，奶奶。”
电话那头的收音机还放着晚间新闻，“刚放学吗？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呀？”
“没，今天放假，刚刚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了，奶奶，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收音机被关上了，“我好着呢，都这样过了一辈子了，能有什么问题。”
“沐鱼丫头是有新同学了？”
“嗯。”
老人突然咳嗽起来，“有新同学好啊，你性子慢热，我还怕你到了明潭不适应呢。”
听见老人努力压制住咳嗽，陈沐鱼有些嗔怪：“怎么又开始咳嗽了？奶奶，你是不是没好好吃药？”
“我这一把老骨头，再吃药也没多大用了。”
“奶奶你别天天胡说，你哪里老了，听话，好好吃药，我会让谢奶奶监督你的。”
听筒中传来陈奶奶欣慰的笑声，“好好好，都听沐鱼丫头的。”话锋一转，“对了，你爸妈对你还好吗？”
陈沐鱼声音淡了下来，“奶奶，我不想只是一个替代品。”
陈奶奶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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