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装什么熊,自从你到这,离井就没近过二米,这还说不怕?”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还真不是怕,就是有些紧张,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办案现场,而且还是命案。
一个家庭未来的希望死在面前黝黑的井口中,紧张在所难免。
楚建国不紧张我不意外,倒是这黄冈村里人,还在和楚建国聊天,语气中听不到紧张的情绪,就像这种事情很平常一样。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楚建国对着老头吩咐一句:“这样,你拿个麻绳过来”
老头点了点头,转头对着身后吩咐:“老五,你去回家拿个麻绳”
“好”
不过五分钟,老五手里拎着麻绳走了过来。
通过刚才他们聊天,我也得知,老人叫黄保松,是这个村的村长。
老二和老五叫黄新争和黄改清,分别是这孩子的五爷和三爷。
楚建国接过绳子对我招了招手:“来帮忙”
我瘸着腿走了过去
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井口黝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长满了青苔,并无脚印,这不像是被人推进去的,否则绝对会有挣扎的痕迹。
“套绳套的准吗?”楚建国将烟丢掉用脚踩灭,接着把打好结的绳子塞到我手里:“把绳子丢他身上,最好是脖子,我们把他拉出来”
我一愣,本以为是让我干体力活,没想到竟然是技术活。
这并不符合打捞程序,麻绳可是很粗糙的,这要是拉出来可就分不清楚是否有别人掐死然后抛尸的嫌疑了。
将我的顾虑说给楚建国,楚建国只是丢给我个手电筒:“让你干就干,哪这么多鸡巴废话?”
我有些无奈
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往里照了一下,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孩子泡在满是农药袋子的井水里。
从我的视角只能看到头,连脸都看不到。
“我试试吧”我拿出绳子尝试性的抛了一下,难度比我想象的要高,麻绳丢到水面上就会浮起。
从傍晚忙活到了九点多钟,我已经累到没知觉了,楚建国他们的烟头丢的满地都是。
好在现在月光明亮,比起早上六点多钟也毫不逊色。
不至于让捞尸的我太过紧张害怕。
绑着土块尝试了三个小时才套到脖子,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我一喜:“队长,套到了!”
楚建国他们紧忙将尸体拉了上来,看到尸体惨状,我都是一惊,同时也感慨了一句,好在宋建业将妇人支走了,不然身为人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那得什么心情?
楚建国他们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尸体张着嘴,眼珠子瞪的很大,似乎死前都在绝望的求救。
是个男孩,七八岁的样子。
身体被农药水泡的腐烂不堪,胸膛处被划开,里面的内脏都空了。
血液早已经流干,楚建国捡起树枝挑开残留在孩子身上的农药袋。
不难看出,被腐烂的皮肤上还有被人殴打残留的淤青。
“这淤青不像是今天的”我强忍想吐的感觉观察了一下说道。
同时,我心中也不由想起今天老伯说的话,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楚建国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你还懂法医?”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学过,但被刷下来了”
楚建国并不关心这个,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尸体,便将目光转向站得远远的三老头。
“这孩子平时什么情况?”
黄改清挠了挠头:“啥?这孩子平常挺好的啊,活干的也快,吃的也少”
楚建国起身点了支烟:“王婶平时对他咋样?”
黄改清刚想说话,黄保松就抢先说道:“也挺好的啊,这么好的孩子谁不喜欢?”
楚建国微微眯眼:“平常没有打骂?”
黄保松一愣,嘿嘿笑了两声:“那哪能啊,孩子哪有不打骂的时候?不打不成器嘛”
“你们这是虐待!”我喊了一句。
这孩子生前完全是常年遭受虐待,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好地方。
“小同志,你可不能胡说,俺们啥时候虐待了,别以为你是警察就能冤枉我们小老百姓了,孩子不打不成器这千古不变的道理”
“在说了,是父母给了他生命,咋滴,不能打?这么娇贵呢”黄改清撅着嘴理直气壮。
我心中一肚子气,刚想发火,就想到在警校学习的东西,冷静,一定要冷静,文明执法。
楚建国看了我一眼,对着黄保松说道:“找几个人,帮我把尸体搬回去,让家属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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