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了吗?”
夏泽摇摇头,“不碍事。”
“碍事的,怎么会不碍事!”万星遥说着,从带来的背包里翻出药箱,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
她沾湿了酒精,想要上手的时候,想起他受伤的位置,停住了,“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夏泽还没说话,秦容在旁边已经笑嘻嘻道:“他受伤了,还是你帮他吧。”
夏泽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秦容也不在意,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
“我自己来。”夏泽朝她手里的棉棒伸手。
“没有镜子,”万星遥忽然想到,“还是我……”
“帮我。”夏泽走过去,对身边的秦容说。
她停下了话音。
秦容放下易拉罐,接过万星遥手里的棉棒,“妹妹,我来吧。”秦容走动的时候带动了一阵气流,她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他们在喝酒。
为什么夏泽会在这个时候,和朋友在河滩上喝酒?
她刚来的时候,河滩上有几分难言的平静,他们似乎是在聊天。
为什么夏泽打了架、找完她、又会来这里和朋友喝酒聊天呢?
她的思绪没飘多远,听旁边秦容调侃道:“妈呀,再不上药,这伤口都要愈合了。是吧,妹妹?”
他的语气带着什么粘稠暧昧的东西,万星遥不知所措,还是勉强解释:“不是伤口大小的问题,他受了伤,总不能没有人关心……”何况还是为了她受的伤。如果她再不来,夏泽该多可怜?
万星遥越说声音越小,接下来的话,却因为秦容的调侃,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她求助地看向夏泽。
夏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对秦容说:“别逗她了。”
秦容一笑,从善如流收了声。
夏泽只有锁骨上两道划痕,秦容很快帮他用酒精涂了一遍。
万星遥才把棉棒和酒精放到小药箱里,夏泽的手伸了过来,很快地在她额头上一放,“你还在发烧。”
不用他说,万星遥也感觉到了。
之前还没有多难受,但一路赶来,又在河滩上吹了这么会儿风,她感觉自己像个小火炉,噌噌往外冒热气。
“我家司机在附近,我让他送你回去。”夏泽站起来,先往外走了两步。
万星遥跟上他,“他送我,那你怎么办?”
“我暂时用不到车。”夏泽走在前面,整个人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剪影。
“喔……”万星遥朝他们前进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
他们来到那辆停着的车子旁边。
里面的人见他们走近,马上从车上下来,是个戴着白手套的司机。
司机为万星遥开了后车门,夏泽说:“林叔,麻烦你送她回家,我就不上车了。她发烧了,帮我送她到家门口。地址我发你。”
林叔答应道:“你放心,我有数,大公子。”
林叔的“大公子”显然是戏称,但其中也不乏尊敬的意味。
见万星遥坐定,夏泽说:“走了。”
他转身朝河岸边的方向离开。
车子缓缓发动,万星遥目送他走远,朝倒影璀璨的河岸边而去。
望着星光微黯的河滩下,那个修长的、漫画中走出来一般的背影,强烈的陌生感缠绕上来。
她一点也不了解夏泽。
他是夏家的大公子,河岸边灯光最明亮的大楼或许就是他们家的资产。
他也是眼前这个一个人走在河滩上的少年。
她不知道他和朋友吹风的时候会说些什么,不知道他是说的多、还是听的多?
一阵强烈的冲动趋使着她去做些什么。
可是,做些什么呢?
车上的微凉空调是刚好令人昏昏欲睡的温度,慢慢驱散了刚刚那一瞬间她心中萌发出的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略微排斥又喜欢的感觉。
“姑娘,空调的温度合适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林叔在前面问她。
万星遥昏沉中睁开快要合成一线的眼睛,“合适,没有需要。”
林叔说道:“你生病我就不多打扰你了,有什么需求告诉我。”
万星遥应了一声,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夏泽:
——谢谢你
熄灭屏幕,清醒终于落败。
她抱着背包仰靠在车椅上,一个响指的功夫便人事全忘,再睁眼已经回到了家门外的巷子口。
她向林叔道过谢,下车,朝家门走去。
进门前,她脚步一停,目光落在窗台边那颗大而漆黑的笨重圆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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