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皇朝,紫禁城。
深夜一团黑云笼罩在皇城之上,浓如泼墨,沉甸甸的好似要压在宫人们的心头上。金銮殿内,群臣分列而立,大殿上,灯火传空,亮如白昼。
“臣.....京兆府府尹李赛风实名请奏,臣斗胆参当朝一品王靠山王薛承乾藐视皇权,居功自傲,纵容恶奴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大肆敛财。”
“臣,六阁宰辅李继纲斗胆参奏一字并肩王薛承乾目无法纪,无视纲常伦理,结党营私,重用酷吏,霍乱超纲。”
“臣礼部尚书葛云海死谏陛下,靠山王薛承乾胆大妄为,无视我大离数万百姓,以至于江北一代,百姓流离失所,万死难赎其罪。”
“臣兵部尚书......”
“臣大理寺卿......”
“臣鸿鹄寺掌寺.....”
“吾等联名死谏,请陛下念及天下苍生,剥夺一品靠山王薛承乾顶戴华凌,我大离朝千秋功业,万不可断送于此人之手。”
“臣等万死莫赎其罪,只愿我大离皇朝千秋万世,臣等愿意一死,也绝不向此等骄横跋扈的恶徒低头,请......圣裁!”
文武百官手拿朝笏,一个个双目通红,长跪不起。
他们眼中含泪,字字泣血,看向大殿之上立于皇位之侧的薛承乾,眼中流露出无法言说的愤怒和嫉妒。
高台上,薛承乾一席玄色长袍,负手而立。
他站在金殿龙椅的身侧,双眼微眯假寐,虽然一身素衣,但大殿之上上至文臣宰辅,下至宫女侍卫,哪怕是高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当朝女帝叶锦绣也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论官职,一字并肩,裂土封王。
宰辅之上,帝皇之下。
谈勇武,薛承乾智计摆出,御敌于千里之外,战功赫赫,哪怕武官之首也要望其项背。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冕之王。
薛承乾穿越十载,用十年时间扶狂澜于既倒,挽大厦于将倾打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帝国,手腕铁血,连续三次改革,在大离境内掀起了海浪惊涛。
这世上要他跌的粉身碎骨的不少,而想要他命的人更多。
只是薛承乾万万没有想到,这帮刚刚享受了自己的胜利果实还不满一年时间,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今日这般的死谏已经发生过数次,而对于他的弹劾更是与日俱增,几乎达到了每日日常的地步。
薛承乾并非蠢货。
他如何看不出这事情的背后乃是身后的女人在暗中扶持?若非如此,这满朝文武,究竟有何人敢于他对抗?
可笑!
而原因则更简单。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功高震主。
想着,薛承乾轻哼一声,目光转向身后的女帝。
双十年华,眉眼间已经出落的极为标志。十年前曾躲藏在怀中瑟瑟发抖,抓着他衣袖不肯松手的弱小女子如今已经摇身一变,颇具女帝威严。此刻,叶锦绣头戴紫金皇冠,眉心铭刻金辉耀眼,一眸一笑绝代风华。
“陛下以为如何?”
薛承乾温和道,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穿了群臣肤浅的小伎俩,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伤感的情绪,若单是群臣薛承乾自可以不管不顾,天下之大,一个小小的靠山王薛承乾并未看在眼中,但身后的女帝态度他却不能漠视。
那是他的女人。
“薛承乾,你不要问朕,朕也很难办。”
“朕感激你当日出手相助,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你对朕,对朕的大离有再造之恩。可眼下群情激奋,百姓怒火若不平息,朕何以自处?”
宝座上,叶锦绣表面云淡风轻,言语淡淡。可她攥紧的掌心早已细汗遍布,表现出叶锦绣表面的镇定,心中早已惴惴不安。
眼前的男人是大离的中流砥柱,更是国之柱石。
可以说,若是当初没有薛承乾,如今声名鹊起的大离早已被战火焚烧殆尽,根本不会如今日这般国泰民安,天下景从。
甚至民间有传闻,说薛承乾是大离国父。
但这大离是叶家的大离,是她叶锦绣的大离,而偌大的皇朝之中只需要她叶锦绣一个声音便已经足够,哪怕薛承乾是她最爱的男人也不例外。
见到薛承乾并未出声,叶锦绣撞了壮胆,冰冷的面庞浮现出一抹柔和。
“薛承乾,你常常教导朕,说民心即是天下,而百姓所想便是天下民心。自古以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乃一国之君怎能不照顾万民的心意?”
“朕心知你与大离有大恩,朕便剥去你一字并肩靠山王的虚衔,降你为六阁之首,任朕的朝中宰辅如何?”
叶锦绣小心翼翼,措辞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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