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缝隙很大，从北面来的风仍能将那张似乎随时都会散架的木桌上的名单簿和账本吹翻页。
“名字？”税务官坐到椅子上，用笔尖沾了沾墨水后问道。
“维勒德和欧洛德。”维勒德说道。
“从哪来？”
“南面的波马。”
“顽固的迂腐之人的国家。”税务官很快记完了内容，在接过过桥费后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两人说道，“到了城里最好不要说你们从那里来，说你们是从卡维特纳逃难出来的就行。反正对他们来说会到北方的南方人都一样，说你们是卡维特纳的人反而还能博取更多同情。”
“为什么？”维勒德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老帝国家族势力为了守住第一任阿诺塔托斯——阿维耶伊的受封之地，诺拉人为了夺取预言中的圣火之城，还有威特兰从帝国彻底分裂之后也开始觊觎卡维特纳了——打赢了能获得名望，打不过还能靠威胁拿到卡维特纳的求和金。总之那地方的动乱一直以来就没停过。”
维勒德没有继续交谈下去，扶着欧洛德离开了营地。
在走了一会后，两人在一条建在已经干涸河道上的小石桥上遇到了一辆载着几名重伤士兵回城的马车。
一番交谈过后，马车夫同意了让两人上车一起回城的请求。
通向城内的道路十分颠簸。两人在马车车板的尾部坐着，每当遇到较大的起伏时，维勒德都要先扶住靠在栏板上，勉强维持坐姿的欧洛德。随后又要回头帮车上唯一一名医生查看伤者的情况。
太阳缓缓落下，马车在月亮升起前赶到了城内。城门口早就聚集了许多人员等候着马车。他们的双手和面部都被冻得有些发红，但当马车停下来时，他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将士兵平稳地抬下车送往离城门不远的一间大型木屋内。
在欧洛德被抬走后，维勒德也跟着那些人进入了屋内。
靠近门口的位置就是紧急处理区域，医生在每个躺有伤者的床边给他们止血和处理伤口，而中间过道里则是十几名帮忙换水盆和干净毛巾的人来来往往。他们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尽管过道不算宽阔，但并没有因为人多而发生拥堵情况。
“你的朋友可能是沾染了过量的“污垢魔力”。”靠近内侧的一个角落里，在给躺在地板上一张草席上的欧洛德服下了两碗药后，医生起身说道，“明天和后天差不多就能好起来了。”
“污垢魔力？是指笛鬼放出的那种瘟疫？”维勒德问道。
“更应该说是那帮畜生释放他们的瘟疫污染后会产生的东西——他们释放那些东西后首先被影响的就是那片区域的魔力，那之后才是区域内的生物因为污垢魔力的影响发生变异。”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十分快速的语速解释道。
看着医生匆忙赶往缺人手的床位，维勒德只能轻叹一口气后坐在欧洛德身边。
医务室内伤者的呻吟声持续不断。但只要看见有人将已经无力回天的逝者抬走时，维勒德就又会为那些伤者还能为疼痛而发出声感到庆幸。
深夜很快到来，尽管欧洛德额头的温度已经和常人无异，但仍是全身无力，只能对维勒德的动作做出极为简单的回应的状态。
“这位先生。”一名带着用一小块亚麻布制成的简易口罩的女人来到维勒德旁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后说道，“如果您想休息，我建议您到附近的旅舍里找个房间。我们会照看好您的朋友的。”
维勒德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欧洛德后起身说道：“明白了。如果他醒过来了或者有什么其他情况，请一定要来告诉我。拜托了。”
“我们会的，先生。”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给维勒德指了指方向，“您出门后往那边走的广场就好了，就在那附近。跟门口守卫说明情况后他们就会找人给您找一间房间住了。不过房间内的设施很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十分感谢。”在和女人道谢完，维勒德起身走出了医护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