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只感觉周身被无尽的黑暗与混乱气息所包围,那星陨九变撕开的虚空裂缝如同一张吞噬万物的巨口,不断涌出黑色弱水,这些弱水带着阴冷刺骨的寒意以及一种诡异的腐蚀之力,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尽数消融。而他自己在坠入归墟的那一刻,只觉意识一阵恍惚,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流云剑上的龙纹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如同一条贪婪的毒蛇,正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神识,让他陷入一种极度痛苦与挣扎的境地。
那些被叶青璃唤醒的青铜棺椁气息,在这虚空中交织缠绕,化作九条虚幻锁链,紧紧缠绕住他的元婴。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细碎龙吟在耳边回荡,似是一种古老的诅咒,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的心神难以平静,元婴也在这锁链的束缚下隐隐作痛,仿佛随时都会被拉入无尽的深渊。
这里...不是三年前的归墟之潭。宁安强忍着眉心处传来的剧痛,按住那仿佛要裂开的额头,白虎虎符在气海之中迅速结出冰霜,试图以此来压制体内翻涌的气血以及那不断侵袭而来的诡异力量。脚下早已不再是那幽蓝寒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漂浮着青铜碎片的血海,猩红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每一块碎片之上都映照出凌无月被锁链贯穿的画面,那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在眼前发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与酸楚。
突然,血浪翻涌而起,如同一头头愤怒的巨兽,宁安凭借着敏锐的反应,踏着那闪烁着微弱星光的星砂,迅速跃上最近的一块青铜残碑。残碑之上,碑文刻着星陨阁密卷记载的太古篆文:归墟葬龙处,人钥补天时。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钥字的凹陷之处时,流云剑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突然脱手而出,直直地刺入血海之中,剑柄上的玄鸟图腾更是诡异地睁开第三只眼,那眼中似有神秘的光芒流转,让整个场景都变得愈发诡异莫测。
你来得太慢了。冷月寒的声音从那高悬于天际的血月之中传来,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宁安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赤足踏着锁链缓缓走来,她身姿婀娜,雪白的裙裾却浸透了血色,显得如此触目惊心。她的发间别着的并非珠钗,而是一半截青铜钥匙,那断口处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与宁安怀中的人钥残片竟完全吻合,仿佛本就是一体,只是如今被无情地分割开来。
此时,玄天宗宫阙的投影在血海上空浮现,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飞出的并非那些毫无生机的傀儡,而是三百柄刻着哭嚎人脸的青铜剑,每一柄剑都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剑柄上人脸的表情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冷月寒轻笑挥手间,血海之中瞬间升起无数冰雕,每个冰雕都保持着星陨阁弟子陨落时的惊恐表情,那栩栩如生的模样,让人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生前遭受的恐惧与折磨。
想要这个?冷月寒摘下那半截青铜钥匙轻轻晃了晃,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背后浮现出宁安在葬星海曾经见过的九龙拉棺幻象,那九条巨龙威严而神秘,拉着棺椁在虚空中缓缓前行,给人一种无尽的压迫感。先告诉我,凌无月用蜃楼剑送你逃命时,有没有给过你星砂?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宁安,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急切。
宁安瞳孔骤然收缩,三日前在那破碎的星路之中,凌无月确实塞给他一粒刻着勿信青璃的星砂,此刻那粒砂正在罗盘中心发烫,与冷月寒手中的钥匙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共鸣,仿佛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正在相互呼应,试图揭示出隐藏在这背后更深的秘密。
就在这一瞬间,血海突然炸开,掀起惊涛骇浪,七十二具青铜棺椁破水而出,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棺椁之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仿佛封印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冷月寒的裙摆瞬间化作锁链,如同一条毒蛇般缠住宁安的脖颈,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哭腔,焦急地喊道:快走!他们在用归墟...炼化人钥...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佛深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左眼突然淌出黑血,顺着脸颊滑落,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背后龙尸幻象张口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碎。宁安惊恐地发现,那些冰雕开始逐渐融化,每个星陨阁弟子的天灵盖都长出青铜铃铛,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但这声音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却显得如此阴森恐怖。
流云剑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危机,自动护主斩断锁链,剑身之上玄鸟纹路突然反转,变成宁安在剑阁星墟见过的哭嚎人脸,那人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让整个剑身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晚了。冷月寒的右半边身体迅速爬满青铜鳞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将那半截钥匙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心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从你进入星路那刻,就注定要成为第九条龙尸。她的声音冰冷而绝望,仿佛在宣判着宁安的命运。
血月崩裂成九块,如同破碎的镜片一般坠入海面,每块碎片都化作玄天宗长老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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