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名叫伊莎,今年七岁了。
早在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父母就因裂界侵蚀而牺牲了。
留下了未满一岁的小伊莎,由相依为命的外婆抚养长大。
但在前不久,她的外婆因年事已高,无力抵挡寒潮,最终,不幸牺牲。
按照惯例,娜塔莎前去伊莎家里看望出院不久的伊莎外婆,却发现,那破旧的小家里,唯有一具冻僵的尸体,以及冻晕过去的小伊莎。
她连忙将小伊莎接到诊所,输上“珍贵的”葡萄糖注射液后,便让地火的人去处理伊莎外婆的尸体了。
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为了防止病菌增殖、流感出现,一般都是采取焚烧的方式,焚烧产生的热量,还能用于维持镇子的能量供给。
乌黑的浓烟自巨大的烟囱排出,空气中传来一阵恶心的呛鼻气息,夹杂着下层区陈腐多年未见阳光的味道,直叫人头晕目眩。
然而,这些便是磐岩镇的日常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不论是裂界、寒潮,亦或者是死亡。
人们对于善恶的定义已经模糊,在死亡的边缘,唯有对生的本能追求。
“砰!”
在娜塔莎照顾小女孩伊莎的时候,忽然一道刺耳的响声出现,夹杂着熏人的滔天酒气。
“输液!我要输液!”
娜塔莎转身,皱眉看着眼前出现的醉汉。
身材瘦小、胡子拉碴、穿着破破烂烂的旧时代皮衣,上面积压的污渍像是生铁一般,充斥着腐烂泥巴的味道。
维克。
磐岩镇有名的酒鬼。
也是最不要脸的乞讨者。
一般的乞讨者还有着基本的尊严,知道诊所是下层区的净土,轻易不会有人来找医生的麻烦。
但维克不同,这家伙自从精神受创后,整日里沉迷在酒精的麻醉下,有钱了就去买酒喝,没钱了就饿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去乞讨、或者下矿区打上几天杂工。
身上但凡有几个子,就会花的干干净净,多数情况下就是买酒喝,喝的烂醉如泥。
有时候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便会将主意打在诊所上。
知道娜塔莎心善,是个好人。
便会故意晕倒在诊所门口,让娜塔莎不得不救。
所谓的救治,便是输液。
一般会是葡萄糖注射液,用于维持生命体征,基本的能量供给,情况严重的会上一些消炎药。
但不论是葡萄糖注射液,还是消炎药,在下层区,都是非常珍贵的药物,用一点少一点。
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人,娜塔莎一般不会采取这样的救治手段。
但无奈的是,维克这家伙在这方面,比她想象中的还不要脸。
他自知人生无望,也就破罐子破摔。
娜塔莎不救,那他就冻死在诊所的门口。
总之,
他就这样。
你不救,我就死。
你救了,那我白赚几瓶葡萄糖注射液,好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回去后又能省下来买酒喝。
很无赖、也很无耻。
对于恶者,这流氓打法完全无效。
你要死,那就死吧。
但对于善者、好人,这一套流氓打法,真的会让人很无奈。
娜塔莎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的冻死在门口,但是,她又不能将珍贵的药物就这么浪费掉。
而不论是给食物还是注射药物,都会遂了这家伙的意。
“输液!我要输液!”
维克趁着酒劲,还在闹腾着。
“娜塔莎医生!”
“你不救我,就是在杀我!”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啥意思。”
“呜呜呜~”
说着,竟然滚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副样子难看至极,娜塔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先是安抚了下小伊莎,然后从一旁的厨房拿来了一块硬的如同石头一般的面包。
这面包黄黑两色交织,已经分不清原先是黄面包还是原先是黑面包了。
砰当。
娜塔莎强忍着想揍人的怒火,将这黑面包扔在了维克面前。
“出去!”
她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维克,冷声道:
“这里是诊所,不是慈善机构。”
“下次要是再来这里闹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再好的脾气也有消磨完的时候,娜塔莎发誓,这一刻是她这些年来最恼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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