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殊淡声道:“陈嬷嬷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阮萋的笑容逐渐消散,甚至退开半步:“你怀疑是我害死了陈嬷嬷?”
顾行殊不满阮萋的疏离,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许她继续后退。
“我只问,是不是你让人杀了陈嬷嬷?”
阮萋黛眉紧蹙:“我手无缚鸡之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觉得我有什么本事,能隔空杀了陈嬷嬷?”
“一定是老太君跟你说的吧?老太君不仅怀疑我纵火烧了祠堂,还认定是我杀了陈嬷嬷。”
她苦笑:“我可真有本事啊。”
顾行殊沉默看着阮萋。
陈嬷嬷出意外的时候,阮萋和佩兰都在侯府,而且车夫可以作证,阮萋主仆根本没靠近过马棚。
所以如果陈嬷嬷的死真和阮萋有关,那就只能是……有人在外面帮她。
阮萋举目无亲,谁能帮她纵火、杀人呢?
他并不在意陈嬷嬷的死活,也不在意祠堂被烧毁,但他不希望阮萋有事瞒着他。
她全身心都必须是他的!
阮萋的眼睛很快泛起水雾,她仰了仰头,把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声音却已经哽咽。
“第二次了,你总是不相信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那个本事杀陈嬷嬷,却还是因为老太君一句话而怀疑我。”
她含泪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人?是随随便便就能取人性命的妖孽吗?”
“你既然不相信我,和老太君一样认定我是一个恶毒之人,那么要打要杀都随便你吧!”
阮萋说完,一行清泪划过脸庞,犹如牡丹花瓣上的朝露。
顾行殊一向见不得阮萋流泪,拽着阮萋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将人慢慢拥进怀里。
“我不过随口一问,就算陈嬷嬷真是你杀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会罚你,你倒是控诉了一大堆。”
阮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抱,委屈道:“侯爷如果真的相信我,根本就不会有此一问!”
顾行殊无话可说,他确实怀疑过阮萋,因为这两件事,实在过于巧合。
但是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阮萋,这样一个琉璃似的美人儿,怎么可能杀人呢?
何况阮萋有多爱他,他不是不清楚,为何还要这样怀疑她?
顾行殊难得后悔,强行将阮萋抱起来,将她放在桌案上,慢慢吻去她的泪水。
“没有不信你,我就是……”他喟叹一声,改口道:“我错了,萋萋原谅我。”
阮萋红着眼眶,万分委屈道:“你走,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顾行殊整个人气势陡然变冷,拧眉沉声道:“萋萋,不准胡说!”
阮萋流着泪,用力咬紧嘴唇,娇嫩的唇瓣都要被她咬出血了。
顾行殊败下阵来,放柔声音:“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怀疑萋萋。”
他把阮萋揉进怀里,“萋萋也不准再说什么不喜欢我的话,知道吗?”
阮萋委屈抽泣:“反正侯爷很快就要娶妻了,到时候这府里恐怕也没有我的位置……”
顾行殊拧眉打断她:“是谁跟你说我要娶妻?”
“当然是侯爷的‘未婚妻’啊。”阮萋泪水涟涟:“那位周小姐还特意警告我,要安分守己,别痴心妄想。”
“什么周小姐?”顾行殊下意识问,却很快反应过来,“姓周,周御史的嫡孙女?她来侯府找你了?”
顾行殊根本就不记得那个周家小姐是圆是扁,他根本就不可能娶她。
阮萋含泪看着顾行殊,赌气道:“侯爷若是想娶妻,也不必瞒我,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该为侯爷操持……”
话未说完,便被顾行殊狠狠堵住嘴。
阮萋白皙的脖颈被握住,腰肢也被他紧紧扣在怀里,根本无处可躲。
好半天顾行殊才松开她,额头和她相抵,哑声道:“萋萋,我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不会娶别人。”
“皇上确实跟我提过赐婚,但我根本就没答应,以兄长过世不久为由推拒了。”
他抱着阮萋,低声哄她:“萋萋不相信我吗?”
阮萋确实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听就算了,怎么能当真?
按照她原来的计划,顺利嫁给顾行殊,生下他的孩子,然后暗中推动顾行殊登基,并杜绝他有其他孩子的可能。
这样,将来她的孩子就是太子,十几年之后她的孩子登基,她就是太后!
这条路很漫长,但她别无他法。
可谁知道,顾行殊突然出征了,她又被逼着改嫁,弄成如今这不尴不尬的身份。
如果顾行殊敢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就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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