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冰冷的冷水,浇灭着人们的热情和火苗。
老妖婆曾经对陈默说过:“生活就是生活,但每个人都要选择接受它,就像是养毒妇一样,生活会蹂躏你,会践踏你的尊严和头颅,它会抹去你的过去,想方设法让你选择平庸,大多数人微笑的面对生活,生活依旧毫不留情,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生活,也许并不代表你就已经死了,但我还是想说,微笑的看待每一个让你烦心的事情,也许明天的彩虹就是老天给予你最美的奖励。”
时间并没有让陈默减少对吉他的热情,但生活却让他不得不放下吉他选择其他,陈默要和刘勇爬山,要去家里的荒田里除草,要去附近的亲戚家慰问安康。
比如现在,陈默就要去舅舅家吃饭,舅舅家住在村子的村口不远处,如果在外面,应该是属于那种好地段,并且村子刚修不久的大路也靠在舅舅家旁边,舅舅的儿子更是喜提新车和拥有了一段完美漂亮的婚姻,大家都说舅舅有钱,舅妈有福,当然,陈默同样也是这么认为。
舅舅家其实住在外公家旁边,外婆在陈默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在陈默模糊的印象里,外婆长着一张慈祥的脸,每当陈默去外公外婆家拜年的时候,外婆就会往陈默的口袋里塞钱,当然,陈默的母亲肯定是不会愿意的,陈默很喜欢外婆,但只可惜外婆不幸仙去,而自己也无法在记忆的宝典里留下她那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外公外婆那间早已破败的房屋早已不住了,外公也快八十大寿,儿时的记忆像飘动的蒲公英一样掉落在了无人看到了的地上,外公住在了舅舅家里,而近在咫尺的房屋,陈默却再也从未有幸进去观赏临摹。
舅舅对陈默很好,比陈默名义上的父亲好不知多少百倍,陈默也尊敬舅舅,虽然舅妈对陈默其实有时并不是完全那么友好,但他不在乎,舅舅喜欢就行了。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太大,陈默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谈吐间都少了些许稚嫩,特别是最近练吉他的这几天,陈默甚至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变得沉稳,沉重了一点。
陈默将吉他背在肩上,他希望舅舅能是第一个喜欢上他弹吉他的人。
但故事往往总是不尽人意,故事终究是故事,过去终究是过去。
在餐桌上,陈默本想急性来个歌曲,但却被舅妈叫停,舅妈忍不住吐槽道:“好好学习,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陈默哑口无言,求救般的看向舅舅。
舅舅拿着一次性杯子喝着酒,说道:“还是好好学习吧,等你以后去读大学了,你学什么我都支持你!”
陈默无言,点了点头,失落的将吉他放置在墙角的角落里。
大学是什么?这个词像一个概念一样强行硬塞进了陈默的世界里,陈默的母亲也常说只要读了大学,就应该做自己很多想做的事,有那么一瞬间,陈默差点就要咆哮了,因为想考进大学无疑需要成绩,而陈默的成绩自然也是可圈可点,有好但漏洞百出,就连高中仿佛好像都成了奢望。
陈默曾经问老妖婆:“大学是极乐世界吗?为什么大人们都说只要去了那里就能重获新生?”
老妖婆说:“是时代需要大学生,大学也不是极乐世界,老师我就是大学里出来的,但走去了极乐世界吗?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你的父母终究不会害你,爱你的人终究爱你,只是可能爱得方式不同而已。”
“有些时候我们要学会接受!”
“可……可……好吧,也许吧。”陈默低迷着头,就像是英语的作文,陈默每次都在上面画蛇添足,有时根本看不得题目到底要写什么,答案到底是什么,要写些什么,非常的绝望。
也许这就是看不得的英语作文吧!
晚间陈默回到家里,用冷水猛的冲了一下脸,寒冷的刺痛感仿佛刺痛着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突然陈默像发了疯一样猛的将头灌进桶里,却没有了寒冷的感觉,冷水打湿了陈默的围巾和衣领,但冷水却让陈默清醒了不少,猛的扑出,冷水从头上滴答滴答的落下,像无声的泪水。
“我低下身,好像看到了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哀仔。”
陈默并没有打算放弃吉他,但后面的几天哪怕无事陈默也很少会拿起它,有时会瞟一眼,然后抿了抿嘴便离开。
也不知是陈默的不规范使用还是吉他弦本身质量就差,弦好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绳索。
时间转瞬即逝,在开学前一夜陈默好像给自己下了什么决定,手拿吉他,将其放置在早已灰尘扑扑的衣柜里,陈默想自己应该不会再拿出来了,陈默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化很大,根本就不像小孩子发出的声音了,变得更加厚实和沉稳,陈默也突然变高,像一夜之间变成大人一样。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陈默回头一望,霎时间,好像一段段憧憬的未来在他的脑海里放映,关上灯,微微一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