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撞击声与警报声交织,我的思绪却未乱。
耳中信号的消失让我心紧,目光仍追着绒羽。
我飞速整理思绪,从格陵兰岛的辐射到货轮失踪,当钢笔触到花瓣,一切线索在脑内串联,薄荷糖入口,我开始讲述关键信息。
钢笔尖在玉兰花瓣末端洇开墨点时,我正用舌尖将第九颗薄荷糖顶到臼齿间碾碎。
冰晶爆裂的清凉勉强镇压住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刺痛,视网膜边缘的红色警告像毒蛇吐信般明灭不定。
“北美分部的货轮消失前最后上传的数据包,“我将加密芯片推过檀木桌面,金属与木纹摩擦出类似骨骼错位的声响,“航线偏移了3.7海里,恰好卡在量子风暴预警区边缘。“
汪霖的银丝镜架映着全息投影里跳动的辐射值,机械信鸽第114次撞击防弹玻璃的闷响中,他签字笔突然划破风险评估栏的虚线:“王总监对格陵兰稀土矿的报价方案,是基于2073年南极冰层开采数据建立的模型?“
落地窗外的阴云压得更低了。
我摸到藏在袖口的微型传感器,冰凉的金属贴片刺得腕骨生疼:“准确来说,是结合了火星基地氦-3提纯工艺的改良算法。
汪总要是对小数点后六位的误差有疑虑......“
“我要的是误差归零。“他摘下眼镜时,镜腿残留的霜花簌簌落在我的纸质报告上,六边形棱角精准刺中“量子纠缠概率“栏的修正值。
这场拉锯战持续到暮色吞噬了第27只机械信鸽。
当我拎着浸透咖啡渍的西装外套跨出电梯时,前台电子屏显示23:47。
感应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左耳钉突然传来尖锐蜂鸣——是安插在北美货轮上的追踪器重新上线了。
“王总监的敬业精神真让人感动。“阴影里转出老员工甲油腻的笑脸,他手里晃着的数据板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报表,“可惜明早的行业峰会需要近五年所有并购案的核心数据......“
我盯着他领口别着的放射性物质探测仪,那抹诡异的幽绿反光让我想起格陵兰矿脉的异常辐射:“刘主管难道不知道,集团三年前就启用了区块链分布式存储?“指尖轻点智能手环,空中立刻炸开十二块全息屏,“或者您更想亲自验证下纳米机器人检索系统的效率?“
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乙手中的咖啡,褐色液体在《量子金融法案》封面上蜿蜒成嘲笑的曲线。
我转身走进雨幕,任由加密通讯器的蓝光在掌心明明灭灭。
北美货轮消失前0.03秒传输的声波图谱里,藏着与汪氏百年庆典录像完全相同的信鸽振频。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汪霖的影子从二楼书房的门缝漏下来,在地毯上切割出锐利的几何图形。“收购案的关键条款需要重新......“我的汇报被水晶杯底撞击桌面的脆响打断。
他站在旋转楼梯中段俯视我,黑色睡袍腰带在身后飘成判决书上的墨迹:“王小姐以为自己是永动机?“那种裹着冰碴的语调,比格陵兰的辐射更令人战栗。
我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冷笑:“汪总当年吞并三菱重工时,可是连续72小时没合眼。“视网膜上的红色警告突然暴涨,恍惚看见他指节泛白地攥着楼梯扶手,青筋纹路竟与货轮消失前的航线图重合。
这场争吵最终以我摔门而出告终。
凌晨三点的公司走廊,全息投影的庆典信鸽还在不知疲倦地撞向虚拟屏幕。
当我用虹膜解锁私人数据库时,老员工乙阴魂不散地凑过来:“王总监要不顺便把十年内的税务报表......“
“好啊。“我微笑着启动耳钉里的神经交互装置,剧痛如钢针穿透颅骨的同时,数百份文件已在空中自动归档,“不过您最好先处理下三年前那笔走私人造钻石的关税漏洞——需要我调取海关的激光光谱鉴定记录吗?“
他们落荒而逃时碰倒了智能清洁机器人,那个圆头圆脑的家伙在原地转了三圈,突然投射出汪霖的实时定位——他竟在我常去的天台酒吧。
暴雨将霓虹灯泡浇成模糊的光团。
当我裹着湿透的羊绒大衣冲进家门时,智能管家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玄关地毯下渗出诡异的蓝光,那是汪霖安装的量子纠缠监测仪在疯狂闪烁。
我数着楼梯台阶上第18块玫瑰纹大理石,突然想起北美货轮消失的坐标,正好对应汪氏祖宅的经度。
指尖触到楼梯扶手的瞬间,视网膜上的红色警告如血海倾覆。
远处隐约传来第131只机械信鸽的撞击声,与耳钉接收器里的货轮引擎轰鸣形成诡异共振。
我抬脚时发现鞋跟不知何时沾着格陵兰矿砂,暗红色的稀土粉末正顺着台阶裂缝渗进智能家居的中枢线路。
鞋跟卡在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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