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昨日那个半路杀出来,声称和怨婴灵有仇的马胜妖沉默地站着。只是这回他不再伪装了,直接摊牌了,脸上尽是冷峻,沟壑似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更加严厉了些,他瞪着沅夕,大喝一声,“放开他们。”
她瞥了他一眼,不理会只是接着说道,“其他人也都出来吧,躲着藏着,我看得都累。”
她操控桃木剑飞了一圈。不多时,近处远处,不少村民雨后春笋般地从矮木丛中探出头来。操着菜刀的,抡着斧子的,拿着柴刀的,还有拿着凿子的,俨然一个农具集会似的。
“啧啧,这么团结?太感人了!”她摇头感叹道,戏精附体似的,一边鼓掌,一边还假装抹眼泪,看着地上捆成粽子的两只鬼,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是要包庇鬼母和怨婴灵了?”
“道长,本村的事情,自有我们自己决断。你一个外人还是莫要插手。”那人面色不善,语气里满含怒意,眼神像是锋利的刀似的,仿佛要凌迟了她。不过,她可不是好欺负的,立马就瞪了回去,就是眼睛有点干了。
“拜托,我也不是要杀了她们,超度一下,送人家去投胎不比现在做个孤魂野鬼好?”她不想继续僵持了,于是耐着心解释道,“再说了,鬼气容易招致怨气,很容易就坏了村子的气运啊!看看你们一个个地,印堂发黑,气血不足,精力颓废,长期和鬼一起生活,你们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的。还有,鬼母用邪咒吸食你们的精气,你们知不知道?哪天吸干你们的精气就来不及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地。”听到这里,鬼母猛地抬头,讶异地看着那些村民,微微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嘴被符咒堵着。看她如此激动,沅夕猜到了几分,难不成邪咒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本以为说到这些利益相关的事情上,这群村民便可以就此松口了,谁知他们竟然依旧毫不退让。
“这是我们自愿的!村子里的人,哪个没受过马妹子的保护,不过是每人献上些精气罢了,若是她要我们的命,我们也毫无怨言。”
“对啊,我们这里也曾是大战前线,少不了阵亡的怨鬼。若是没有鬼母娘娘这些年一直帮我们吃掉周围的怨鬼,我们村子早就不得安生了。”
“况且,以前妖族来犯的时候,都是妹子帮我们躲避妖族。”
鬼母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而后低下头小声抽泣,心中愧疚感叫她止不住眼泪。
沅夕看众人依旧冥顽不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村子这么容易吸引怨鬼前来?鬼母在此,此地阴气极重,所以那些个战场上的冤魂才会往这边来。她继续盘旋在人间对她自己,对她俩,对你们都没好处。若是真的感激,不如叫她早点安息。”
“呸!”一个拿着柴刀的村民淬了一口唾沫,怒视她恨恨道,“虚伪!我们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道人一句话!”
她察觉到不对劲,不论是鬼母还是这群村民都对道人抱有极大的怨恨,这其中必有误会。
想起来之前师尊说过,弱水大战中修仙门派便是主力军,因此修仙极受百姓尊崇,所以战争结束后便有不少江湖混子冒充修仙的道人四处行骗,败坏修道者的名声。有些百姓不知晓这些,受了骗便对修仙之人抱有怨怼之心。可这个村子地处偏远,也算不上是富裕之地,又离先前的老战场不远,按理说骗子也不至于挑这儿下手啊?!
她虽然不解但还是拱手行了个礼,十分客气地问道,“大家似乎对修道者抱有成见,可否告知一二,说不定是场误会。”
“误会?我误你奶娘个腿儿!”另一个村民义愤填膺地骂到,激动起来唾沫横飞,一把柴刀飞来,她偏头轻松躲过。看着他们确实是意见很大了,“你们这群修道的恶心到家了,我要再信你,我就是臭狗子!”
“莫激动,莫激动,有话好好说,有可能是江湖骗子冒充道人招摇撞骗,不管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我们可以沟通一下先?可否请村长来聊一聊?”她只能依旧保持微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依旧好言好语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缘由,若是吵起来太耽误时间了。
昨日那个带他们回村的村民站了出来,“我就是村长,怎么?”
“哦,不怎么,你们似乎对修道者抱有敌意,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若真是我道门中人行不轨之事我必报告尊上,”说着,她向着归云宗的方向遥遥行礼,接着认真地朗声道,“我道门中人不容不义之人,诸位若有怨恨,请您告知缘由。”说罢,她放下手中的桃木剑,插到地上,拱手行礼以示诚意。
有些人似乎动摇了,将信将疑地窃窃私语,但那村长依旧坚持着不松口,只是接着重复道,“请放开我妹妹和我的小侄子。”
沅夕看看他,再看看身后依旧在挣扎的鬼母,暗自思忖道。放是决不能放的,这些村民拎不清她还能拎不清吗,鬼母若是就留于此终是个祸害,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炼化也是个大麻烦。
见村长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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