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今晚动手?”紫鳞问道。
祭月看着天上的勾月,今夜的月色清冷,万里无云,她心情大好,“就今晚。”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必能打入人族的大营!”莫弋上前禀告,“似乎魔族的北极之地,出现异常,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查清楚。”
“不必了,一切尽在掌握,北极那个远在千里,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祭月缓缓走下台,踱步走过台下的小妖,突然她低声冷笑,“人族还说我卑鄙。”她伸手抓出一只小妖,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掌妖力打在那小妖身上,那小妖现出原形,原来是一个修士,祭月冷笑道,“派卧底?真是无聊的手段,把他给我绑起来,等今晚带到宗门大营里,送上门的人质也不错。”
夜半时分,四野寂静,宗门大营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大营外设下重重结界,大营内修士结队巡逻来往,戒备森严。
巽浊被锁灵绳捆得严严实实,头低低地垂着,像是昏迷过去了。突然他睁开眼,心脉处有一根若隐若现得血祭线,顺着他的筋脉延申,他剧烈喘气,没想到莫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体内种下血祭线,他张嘴想提醒面前看着他的守卫,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血祭线很快便蔓延到他的大脑,照此下去,他会失去意识,任由莫弋摆布。
他咬紧牙关,试图通过逆转筋脉来阻止血祭线的蔓延。
“好小子,居然还想逆转筋脉,但要是这么容易便让你摆脱血祭线,那我这些年的研究岂不是白研究了!”莫弋操控血祭线奔着巽浊的大脑而去。
拼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他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如此。恍惚中看着营帐被猛地掀开,一个身影慌张地跑进来,好像听到几声呼唤,而后便失去意识了。
这一页,天上的月亮皎洁宁静,地上却是腥风血雨。
“抓获妖族俘虏三十七只,宗门修士伤十五人,重伤七人,死三人。已经安排婴宁师妹和杏林阁的医修医疗伤员。另外,我们带来的草药快不够了,已经派遣弟子去别处采购了。”舒蘅汇报道。
“嗯,妖帝祭月昨夜偷袭,好在我们提前受到消息,才能戒备起来。只是巽浊……”甄适叹息道。
“掌门放心,巽浊已无大碍,体内的血祭线也已经剔除,只是他现在意识混沌,有问必答。”
“嘶,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乘虚而入,问出当初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灵越接过话,“但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继续留着误会,造成更多无知的伤亡,才不道德!”甄适起身,直接奔向巽浊的营帐。
但刚出门,一具小妖的尸体便从天上扔下来,扔在营帐外面,死不瞑目。祭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想到自家也会出叛徒,如此不忠的妖,还给你们!”
甄适小跑过去,抱起小妖的尸体,尸体冰凉,身上伤痕累累,已经死了有一小段时间了。这是……上次从归云宗和祭月一起逃出去的小妖,昨夜便是它偷偷给他们传递消息,没想到死得如此悲惨。甄适低下头,无声地为它整理尸体,为他合上眼睛,默念超度,眼中满是自责,他低声和舒服蘅说道,“把这只小妖也记在烈修簿上吧,给他修一处坟冢。”
“是!”舒蘅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小妖的尸体,甄适垂眸,缓缓起身,今日的风有些大,吹白了他的鬓发,也吹弯了他的腰,他脚步沉重去了巽浊的营帐。
“你和莫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不惜背叛宗门,加入妖族?”甄适心中也明白,能让曾经一心向善,道心坚定的二人做到这个地步,必然是很沉痛的事情,也因此,他们必须知道个中缘由,若是能挽回二人,若是他们还能回头,若是一切能回到最初他们上山成为师兄弟的时候。
“当初,师尊也就是世人称道的苌阳老人联手太阴仙主击败祭月,但若是想要封印在弱水之底,就需要一个灵力高强的修士在弱水下面里应外合,启动阵法。此时便是要牺牲一个人,莫弋其实不是自愿去的,是师尊指他去的。他觉得是因为师门中天资最低的,而且性格内向孤僻,不讨师尊喜欢,但他还是去了,因为师尊承诺会救他出来。但弱水可沉万物,师尊其实并无解救他的办法。最后阵法大成,他也因此被困在河底,永远不得出,还要承受被困在河底的妖族的所有怨气,被妖族无休止地折磨,羞辱,整整五年。
他便屈服了,后来妖帝祭月招降莫弋,给予他庇佑,并说服他,他此后便为妖族效力。后来趁着血月,祭月放了他和蝶妖靡澜出去,在外办事,j搅乱人族,为妖族制造逃脱出去的机会。他曾说过,他不怨师尊选中他,也无所谓牺牲自己,但他怨恨师尊自始至终都只把他看作一枚棋子,他更怨恨我们从未想过救他。
甄适哑口无言,他未曾想到事实如此,当时师尊的说法是莫弋师弟牺牲自己,死在弱水之底,所以他们也从未想过前去搭救,而揭开弱水封印风险太大,祭月极有可能逃离,再次掀起战争,他们也没想过去给他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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