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沅夕的神情跟着有些慌张,快步跟上去。到了门口正和翠竹撞了个满怀,端着的水盆砸在地上,水泄得到处都是,她神色慌张地拉着沅夕道,“道长,夫人不大对劲,快去看看吧。”拉着沅夕入厢房,而后小跑着捡起那个盆接着去打水去了。
厢房内,黄夫人脸色愈发惨白,嘴唇紧闭着毫无血色,额头上不断冒出细汗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之偶尔听到两声,“放开,放开那个孩子。”看情形她便能猜到七八分,但还是开了天眼,定睛一瞧,只见到黄夫人身上有一股黑气在游走。腹中的那怨婴灵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躁动,将黄夫人带入梦魇之中。
沅夕急忙上前,翻开夫人的眼皮观察一番,红色的血丝直逼瞳孔,黑色的眼瞳失焦放大。她双指搭在她手腕上而后细细地把脉。看着她冷静沉着,叫那女使惜兰安心了些,只是看夫人的样子有些害怕,她焦急地跪在床边给黄夫人擦拭额角的汗珠。
“这情况应该是中了梦魇,劳烦惜兰姑娘在门外看守着,不叫人进来打扰,我施法替夫人摆脱梦魇。”她转头叮嘱道。惜兰最是忠心能干,因此不必多言她便出门把门关好。
沅夕长舒一口气,回头看着不安的黄夫人眼眸子沉了沉。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束香,抽出一根查在一旁的香炉中点燃,青烟袅袅盘旋与空中。她捻起一抹香灰,口中念咒,左手对着那抹香灰画符,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香灰点在在黄夫人眉间,正好覆盖在那颗朱砂痣上,而后贴张黄符在自己脑门上。
她盘腿在床边打坐,眼睛缓缓闭上逐渐入梦,经过一片漫长的黑暗之后,她总算进入黄夫人的梦中。
还未等睁眼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叫声之尖锐,她不由得心颤了一下。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之下一切显得那么地毛骨悚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木塌,几片打着补丁的纱帐被扯得起皱,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帐。她看到一个妇人在产子,被褥上,床沿上满是血迹,血液像小蛇一般从床板上蜿蜒而下滴落地面,产妇脸上已经没了血色,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屋内恢复一片死寂。
半晌才有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呜呜咽咽地,像个脆弱的小兽。身形娇小,和个小碗一般大,断然不会是足月生下的孩子,看样子粗略估计才六七个月的样子。那妇人似是已经断气了,连呼吸声也没了。她刚想上前查看,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黑影,急速掠过床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床上的婴儿便不见了。
想来这便是制造怨婴灵的元凶。,她急忙追了上去。那人御剑逃离得飞快,她跟上前去本想看清那人样貌,只可惜那人狡猾至极,竟然还蒙着面。
此人的御剑术十分了得,应该是个厉害的道人。只是不知,他是不是雁回门或者是归云宗的人?不过看此人行事风格,不是什么邪宗就是个心术不正得散修。
本想跟着顺藤摸瓜找到线索,但梦境有些不稳定。说到底,怨婴灵也只是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所以记忆也是零零碎碎的。眼前一片光芒刺目,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一片模糊,还未完全适应便先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比起刚刚产子,这股血腥味更加恶心。
她捂住鼻子有些绝望,有时候五感灵敏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她强忍着恶心看着周围,自己似乎时飘在空中,向下看去是百来个怨婴灵正徘徊,盘旋于一个阵法之内,不少怨灵身上还带着血,有些血都干在身上,所有的怨灵几乎都是未发育完全的胎儿。
她向下观察着,阵法中心是个阵眼,阵眼之上是一颗浑白透亮的妖丹。看那色泽纹路和大小,是个厉害的大妖。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瞳孔因震惊微微放大,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百婴诡阵,妖丹以祭。”看着眼前巨大的阵法,她不自觉地呢喃道。
百婴诡阵乃是道家禁忌大阵,以各地怨婴灵为引,炼化各地浊气为魔气,再以魔气修成阵法抵御魔族,古籍中记载为‘以邪御魔’。
神魔大战中,人族夹缝求生,面临灭族的威胁。其中有一老道,于人族生死危亡之际苦寻夹缝求生之法,但他剑走偏锋,潜心钻研此等邪门的阵法,他也走火入魔了。最终人族才得以不受神魔之战的牵连,苟延残喘下来。可这个阵法不仅需要以魔气炼化未足月的胎儿,还需以战场之上的冤魂饲养之,可谓极其邪恶。
阵法的威力虽然强大,却容易反噬其主,怨阴灵四散更是会为祸人间。神魔大战过去后,修仙门派几乎是举各派之力才收了所有怨婴灵,神魔一战中不少修仙门派被魔族灭门,幸存下来的也因为怨婴灵而几乎灭门,逐渐销声匿迹。现如今能存活下来的只剩下归云宗和雁回门了,可也到底大不如前了。
她看着那颗妖丹沉默不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长叹一口气,讽刺地笑出了声,各宗门对修仙者三令五申,不得觊觎邪术,更是早已毁去这些邪术之法,严惩修炼邪术的弟子。创造邪法的老道也早就反噬其身,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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