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面前穿着道袍的修士,疾声厉色地质问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衣服的样式便明白了,眼中立马多了一丝鄙夷,“你是归云宗的吧?”
“啧啧,不御剑改遁地了,还真是‘光明磊落’啊。”左边一个瘦高的修士不遗余力地挖苦道,“我们雁回门都说多少遍了,不准靠近梧桐城,你们归云宗是听不懂人话吗?”靳惇仪默不作声地站在那群人后面,依旧抱着那把剑,冷眼地看着云城,眼神似有若无地盯着地面,饶有兴味地微笑着。
云城苦兮兮地转头看,并未看见师姐就知道自己又被师姐坑了,他攥着拳头给自己勇气,先恭敬行了个礼,那几个修士也敷衍着回了个礼,眼底始终带着一丝鄙夷。他假装没看到他们的眼神,提着嗓门给自己壮胆但还是能听得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颤抖,“我和…额,东南处有异象,掌门派我去查看,路过此地需要借路,还请通融。”
“借路?哼,”那个高个子揽着云城的肩指着左边,“从这边绕一下吧。”说罢,还推了云城一把。云城措不及防地向前趔趄,差点摔倒。
那个修士还随意行了个礼,“慢走不送。”
云城转头还想辩驳几句,但看着对方好几个修士,自己不过是刚刚入门没多久的修士,眼前这几个修士看着比他年长不少,看着便是修炼了好几年的,若是打起来一点胜算也没有。他本不想吃眼前亏,可想想自己现在就代表着归云宗的门面,就这么走了,这群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蛐蛐归云宗。绝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他握拳站在原地迟迟不肯走,委屈而又执拗。
那几个修士看他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十分不解,那个高个子修士又走过来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不走,在这杵着是等着我给你给你叫个轿子抬走吗。看你灵力不高,不会连御剑都还没学会吧?!”说罢,那几个修士捧腹大笑,云城咬唇,想反驳但话卡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脸色憋得通红。靳惇仪旁观良久,只是冷笑一声,似有所指地说了句,“不进城也是件好事,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走!”云城将寒斫剑插到地上,自顾自地盘腿坐下,打坐闭眼入定,看着淡定,实则内心慌乱,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暗暗默念清心诀,静下心来。就算进不去,也不能就这么地走了叫这群人看笑话。此事本就是不公,既然不公,他便绝不退让!
那几个修士只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笑话他一阵子后觉得无趣了便懒得去管他了。
可连续好几日,他依旧是坐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想。梧桐城夜里寒气逼人,白日虽然阴凉但有不少蚊虫,但他仍旧坐在原地。
第七日,白日晴空,万里无云,烈日当头照得人睁不开眼,偏他还坐在原地纹丝不动,背后的衣服都已汗湿了,脸晒得通红。一开始,他不过是同这些修士置气,同自己置气,恨他们如此欺负人不讲道理,也生气自己怂弱,不敢还手。但渐渐地,他的心平静下来,心中只剩下一份坚持,对于自己所认为的正确的事的坚持,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是笑话,但他依旧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何必呢,直接绕路,或者回去,在这里坐着又有什么意义?”那群修士不解,又是前几日那个高个子修士蹲在一旁劝解道。云城晒得有些头晕了,但还是闭眼端坐着。
“切,不识好人心。”那修士见他不理人便无趣地走开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坚持有什么意义,在这里坐着就会让他进去吗?在这里坐着不公的事情便会公正吗?在这里坐着难道不是一种愚蠢吗?心下浮躁,脑中杂念丛生。恍然间似乎听讲一个声音,他分不清是自己心中的声音,还是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是啊,为什么呢?凭什么呢?”
这几日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一时热血上头了,就坐下了。可是为什么要坐下来?有什么意义呢?在旁人严重他一定是个愚蠢的人,他甚至也会觉得自己愚蠢,做这么一件没有理由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了什么呢?
一开始是气不过,而后是觉得此事不公,再后来他自己都想不清楚为什么。
但很快便又想明白了,为什么要有意义呢,自己想这么做就这么去做了。他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了,就像他不愿意就这么起身离开,一切凭着本心而为。
少年人做事无需理由,也无需权衡利弊,全凭着心头一口气。
想到这里,身体虽然还是燥热,但心头愈发清明,他似有所悟,直起微微酸痛的背。突然,脑海中多了一段咒文,就这么漂浮着却清晰可见。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段咒文,甚至念起来也不知所云。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指引他,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些咒文,越念越快,越念越顺畅,即使依旧不懂这些咒文的含义。
那群修士似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纷纷上前查看,只见云城周身散发出微光,丹田处隐隐有金色的光亮。那个高个子修士惊讶道,“这小子快要练成金丹了,快师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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