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之时便只奔着钟吾观而去,出去之前还不忘换一身衣服,毕竟梧桐城上下对归云总宗的人充满敌意,她若还是穿着那一身祥云纹的道袍难免不被人围着打。
钟吾观大门紧闭她便从墙边翻进去,可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观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正中间摆着一个钟吾先生的小像,估计是原来的那个还没重铸,暂时用的这个了。桌子上还摆着一对泛黄的羊角圣杯。
她点上三支香,将圣杯拿来,绕香三圈,而后跪在小像前心中默念生辰八字和姓名,睁眼问道,“请问先生此地可有邪祟或者妖物?”
第一个圣杯,一阴一阳,答案为——是。
“请问您是否因此而震怒?”
第二个圣杯,依旧是一阴一阳,依旧为——是。
“请问我能打得过吗?”
圣杯为二阳面,答案为——说不准。
她拜了三拜,将圣杯放回去,不料一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灵签,签筒掉到地上,灵签却并未散落,只是有一支签被震得弹出来,掉到地上。
沅夕捡起那支签,看着上面写着第八十七签,她好奇之下去翻看详解,上面只写了两行诗,“人行半岭日衔山,峻险巉岩不可攀;仰望上天垂护佑,此生犹在太虚间。”
看着这签文,她若有所思,而后微微一笑,向那小像行了个礼,“多谢。”
最后查看一圈,确实在原来放置神像的地方寻找到一些妖力痕迹,但妖气轻微,想来是昨日之后有人前来刻意抹去了痕迹,这妖还真是狡猾。她又四处探寻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既然那妖留一手,她也找不出什么线索了。正想离开突然,她目光停留在一处角落,看来还是留了一手嘛。她在观内又待了一小会儿,便翻墙出去了。
在大街上走着都觉得古怪,这里的人大多印堂发黑,她开天眼粗略扫视一眼,好家伙的,每个人像脑袋上顶着狗皮膏药似的,一眼看过去一片黑。
昨天夜里才进城安顿下来,天色较晚,又着急找地方好好歇息,加上大部分人都收摊回家了,当时街上人不多,他们赶路几天实在疲乏也没太在意这些。没想到现在在日头底下这么一看,这个城已经不是古怪了简直诡异。
她边走边观察着,印堂发黑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半条街都快逛完了,见到的每个人都是如此,为数不多的正常人是一些玩闹的孩子。终于看到一个正常的大人,看穿着十分考究,身上的衣服看着就挺贵的,腰间别着玉佩和香囊,头上插着玉簪,看着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他倒是正常,但身边跟着的随从脑门上的黑气都黑得发亮了,她都被闪瞎眼了,这印堂发黑的程度简直是一骑绝尘,衬托得路上的行人都显得正常了些。
走着走着,观察得入神了,一不小心撞到一对整齐的巡逻队,“你是干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大哥,不好意思哈,是我眼拙。”沅夕一边打哈哈敷衍道,一边观察这,这群人穿着一致干练,腰间配有短刀,不像修士可行事作风,穿戴也也不像正规的城卫军,腰间也没带着令牌,倒像是哪个权贵人家的打手,“告罪了。”
“诶诶诶诶,走什么走,还没说你是哪里人?”为首的那个推推搡搡地,厉声质问她不让他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走路不长眼睛,再次想你们赔罪。”她装得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则手指暗暗转动施法。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我们可是……”那个为首的人语气不善。
“我知道,你们是齐家的卫队。”她微笑着接过话,整个梧桐城最大的家族也是唯一的家族便是齐家,修建钟吾观,便是齐家主导的,现在能在城中大摇大摆的,也就他家的家仆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生生地佯装委屈,低着头不安地看着脚背。
“你们干嘛呢?”那个贵公子听到动静凑了过来,听清楚情况以后,收起扇子,面色隐隐微怒,“这是我们齐家的作风吗?随便为难百姓?”
“不是的,是家主吩咐,说这两天严查城内的其他修士。”那个领头行了个礼,微笑着说道。
“又要查修士?”他疑惑道,转而看了一眼沅夕,看着她滴溜溜无辜的大眼睛一扇子甩在那领头的脸上,“这小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修士?就算是修士能掀起什么水花?”
“可是……”
“可是什么啊,怎么我说的话不顶用了?”他明显发火了,那群家仆只好悻悻离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那贵公子未暗暗瞥了她一眼而后便离开了,并未发一语。
她有点子好奇,便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那个贵公子摇着扇子,但没精打采地,旁边的随从赔着笑脸逗他开心,他耷拉着脸,像驱赶苍蝇似的挥着扇子把那随从招呼开了,可不一会儿那随从又屁颠颠地凑上去。
那贵公子似乎有些烦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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