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的纳米战袍在星舰的暗室中泛着不祥的紫光。
他的视网膜上遗留着夙夜植入的记忆——叶知秋手持灵纹刃刺入霍离心脏的画面循环播放，每一次重播都让战袍核心的晶体多裂开一道细纹。
“指挥官，第七舰队残部已集结完毕。”副官的全息投影在身后闪烁，“是否按原计划突袭碧穹天灵脉？”
“执行。”他毅然咬牙。
暗室的门突然被灵纹熔穿，叶知秋急忙步入。
“你看到的，也是假的吗？”她将手按在战袍核心，星痕与晶体共振出刺耳鸣响，“看看这个！”
记忆洪流在两人之间炸开。
真实的画面席卷而来：霍离在实验室用械灵纹刻下血玉芯片，萧砚在量子牢笼里咬碎舌尖抵御洗脑，元初之核的碎片在爆炸中折射出初代阁主的灵纹……
“啊——”萧砚的瞳孔瞬间爬满血丝，战袍触须失控暴起，洞穿叶知秋的左肩。
维修舱弥漫着血腥味。
叶知秋的灵纹封住伤口，却止不住战袍触须的量子腐蚀。萧砚被八重灵能锁链禁锢在手术台上，战袍不断地抽搐。
“记忆病毒在改写他的神经元突触。”高莲玉将光子探针刺入萧砚太阳穴，“要切断夙夜的控制，只能……”
“断臂。”叶知秋握紧灵纹刃，“战袍的神经接驳点集中在他的右臂。”
“但你们的共生印记也在那里！”高莲玉调出三维投影，星痕能量的脉络与战袍神经网在右肩完美交织，“强行剥离会要他的命！”
萧砚突然睁开眼，瞳孔分裂成网格状：“杀了我……趁我还能控制……”叶知秋的灵纹刃悬在他右肩三寸处颤抖。
记忆突然闪回锈月星战役——萧砚送来能量核心，暗示他遇到了夙夜本体，她便绘出灵纹到它上面。
“动手！”萧砚嘶吼着挣断三根锁链。
叶知秋不忍心下手。“我的手臂算什么？不揭穿夙夜的阴谋，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
叶知秋喑声止泪，刃光斩落的刹那，星痕爆发的金光包裹住两人。
断臂坠地的声音清脆如冰裂。萧砚的右肩断面没有流血，只有幽蓝的量子光晕流转。
叶知秋的星痕从掌心蔓延至他心口，灵纹脉络强行接续断裂的神经网。
“你……疯了……”他咳出带着机械碎片的黑血，“共生契约反噬会……”
“闭嘴。”她将灵力送往断肢处，一道相同的灵纹在两人皮肤上浮现，“有人在我们身上留下共生契约，早就不能让你我不在同时死去。我救你，也是救我自己。”
高莲玉的光子屏突然警报大作。
械灵纹从断臂中爬出，在空中拼凑成残缺的全息地图——指向碧穹天禁地深处的祭坛，那里沉睡着初代阁主封印的“元初之核本体”。
“你们看，这是什么？”高莲玉指向地图。
“祭坛？断臂为什么会映出指向祭坛的地图？似乎这里有什么秘密。”
夙夜能量体的笑声在通风管道回荡：“真是感人，但你们永远到不了祭坛。”维修舱的合金墙壁开始渗出血色灵纹。
叶知秋拖着萧砚跃入逃生通道。
断臂处的灵纹如活物般生长，竟与她的星痕交织成新的能量脉络。高莲玉殿后引爆光子炸弹。
“左转！逃生舱在——”炮火吞没了后半句话。
萧砚用残存的左臂启动战袍过载模式，纳米流化作盾牌挡住星舰坠落的穹顶。
逃生舱跃迁。
转瞬间他们就到了禁地上方。令人惊奇的是，就在落地的刹那，地面竟突然崩塌。
他们跌入禁地祭坛的瞬间，初代阁主的玉棺应声开启。
棺内没有尸骸，只有旋转的元初之核本体。
它的光芒照亮墙壁上的古老壁画：初代阁主与夙夜并肩而立，共同将灵纹与量子流注入核心。
“原来我们都被欺骗了……”叶知秋的星痕与核心共鸣，“元初之核从来不需要封印，它需要的是——”
夙夜的能量体从玉棺中升起，机械义眼流出幽蓝色的眼泪：“平衡。灵力与科技的平衡，而你们打破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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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