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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往事如烟 今愁似絮 (2/3)

们消息。”

回到夏口大学所属的招待所他的房间,才把脸上的伪装放下。房间门一关上,身上的痛苦瞬间就没了精神压制,不仅加重了很多,而且弥漫得没有了具体地方。龇着牙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冷敷额头,但血却从鼻孔里流了出来。也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是拿抽纸抹了抹,就来写字台前坐下,一手拿冰袋敷着头,一手打开上格抽屉,取出针灸器具。因为头痛被冷敷得缓解了很多,于是一手给所要用的银针消毒,一手解开内外衣服。针法看起来并不十分熟练,但下针却极为果断,有一种盲动之气。不过先针后灸下来,脸上痛苦之色也消失了。然而随着痛苦滴渐渐消失,惆怅之色又俏上眉间。愤怒的时候人多半会咆哮式发泄一气,但忧愁的时候只有沉寂或者叹息。一声长叹说道:“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载着这句圣贤之言的书就放在写字台前,但他的思绪却已经回到了一年之前的玄岳玉华宫。

位于玄岳青岑峰之上的玉华宫,与天柱峰上的紫金城及别处宫观一样,都为第三帝国第二皇朝所建,正是:斑驳红墙、净显风霜岁月;损残石件、何堪百载沧桑。虽然主要建筑恢弘如旧,但道人们的居所也不过石砖垒砌、木料配件而成。就比如这间方丈鹤轩,除了显得有点安全隐患的电线和白炽灯泡,余外就是玻璃窗和桌上有关部门发的宣传及规章材料,能让人知道是什么时代。那时的他并没有留胡须,眼中和眉间却更是舍我其谁的青年之气。不过一进这主持道人所居的方丈鹤轩,肢体动作和脸上神情就恭顺起来。向坐在桌前的主持道人施了稽首礼,就叉手当腹不离方寸,脸上的神情又现出期待来。可主持道人就那么平平静静含着微笑看着他,直至他忍耐不住问道:“师父,我去哪里执事?”主持道人听罢、却加了几分笑意道:“你先莫急。我且问你,拳脚、内功、器械自己认为可以吗?”他听罢慨然笑道:“师父忘了?我可是武校出身,除了内功较浅,拳脚、器械也拿得出手。——师父是让我去武房?”主持道人又笑了笑道:“夏口大学有我一个寰内学生任教拳脚和器械,前天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出国交流,又不想耽误学生们功课,所以想让我选一个人去代课……”他见不是话头就忙道:“师父想让我去?可我已经受了想尔九戒,怎么去得?”主持道人既然是师父,那掌握的鸡汤肯定不止几砂锅。只见又是微笑一下,缓缓说道:“老君为王室史官;南华赴邯郸论剑;留侯开国功臣;重阳旧举义兵。不经人烟事,何成大道心?”灌完鸡汤又许诺未来说道:“你且去一年,回来我给你个好清静自在地方。”他一则不敢违抗师命,二则听进了一些劝,三则向往许诺,四则也有出尘脱俗的自信,于是点头道:“多谢师父开释,我愿意去历练一番。”主持道人仍然笑了笑,随即将早已准备停当的行李拿出来。他看时、只有一把大雨伞和一部线装书,书却既不是什么真经、真言,也并非什么戒律、戒规,而是一本《中庸》。这当然令他不解其意,于是主持道人含笑解释道:“我看里天性好净,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中庸之道不可不知,不可不明,不可不一日三省吾身呐!”口里说着、手却将书抚了抚,再递了给他。然而主持道人的一番谆谆教诲,在他看来却是:“是怕我作好作歹连累玉华宫吧。”心里想着、口里还是唯唯称是。不知是知徒莫如师,还是因为临别伤感,主持道人最后吩咐的语气听得出感叹不已:“好了,去找长真领路费,趁游客不多下山去吧!”

思绪回到现实,时间已近中午。所以将自身和房间一切收拾妥当,就出离招待所去往学校。现在正是胜春时节,所以路两旁花卉分明,映衬着红男绿女来往、各色车辆不息的都市更显繁华。不过已经看惯了的他,现在自然没什么新奇之感、玩赏之意,而且还有些翻嫌这汽油味重、粉黛香浓的钢筋水泥丛林、理化玻璃世界。他当然知道这些是现代科学技术的成果,但他不接受这样外在的浮华所被称作的文明。正如他师父说的,他天性就有精神洁癖,所向往的是人人心灵一尘不染,因此在他眼里,这座为了私欲而蝇营狗苟,精神匮乏的城市简直腌臜之极。他也知道这种思想有失偏颇,然而一个人的思维模式一旦定型,所谓的改变不过是修枝剪叶,于主干全无动摇。更何况他是个道士,且是有能力的道士,当然自诩有资格目空一切,我行我素。

进入学校不久,就与两个女孩迎面走来,而其中一个女孩正是单于溶溶。可是他见了单于溶溶,眼神不仅有躲闪,脸上也有几分愧色。并没有想上前与之搭话,但所在的地方没有弯转和岔路,而且单于溶溶一见是他,就马上喊道:“轩辕老师!”说罢、就邀着另一个女孩跑上前来。于是他只好施了个拱手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警察那里已经没事了吧?”单于溶溶点头道:“嗯。不过还是有些害怕,就去闺蜜那住几天。——还要谢谢老师的《平安牌》,不然说不定连我也……”他的神情更是愧色加重,所以为了掩饰就连忙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也没什么的。——受了惊吓可以用朱砂安神丸。——下午还有课,不打扰了。”脱离两个女孩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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