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梦见发大水,今天早晨门前喜鹊叫,捡好的说了一通,连自己都快被洗脑信了。好在只是一场暴雨,雨后云开日出,倒颇有些更新之象。虽然一应祭品多被雨水打湿了,但以现在的人均车有量,不到一刻钟,就重新拉来了一份。祭拜仪式倒也顺利举行完了,只是侯莫陈坤磊烧的三炷香显得参差不齐。无独有偶,才要开泵抽水塘里的水时,操泵的一个工人竟突然晕了过去。时间就是金钱,一番忙慌让人送去就医后,还是亲自指挥工人开泵抽水。水塘看起来并不很深,但直到一干人去城关镇酒店吃完午饭回来,水才被抽得见底。又在车里抽烟等了半个时辰,负责的工头才来报告:“水都抽干了,可是塘底下好像有东西……”见工头说得有些含糊,侯莫陈坤磊和“大师”的心里都有点预感不妙:“到底怎么了?”工头还是有些闪烁其词:“很多死人骨头……看起来好像是旧年的,旁边还有洋钱!”
虽然梦泽县在城市里和经济上没有什么名气,但在考古界和史学界那可是内外杨明,无人不知。其考古贡献的《睡虎地第一皇朝竹简》,是轰动国史的重大发现。其在周边民间也是传的神乎其神,芈峘小时候就听大人们传说,梦泽县人经常在盖房子挖地基时,挖到金蛤蟆什么的。固然这样不足为信,但挖到几个近古大户人家的坟茔,也属于正常现象。不过侯莫陈坤磊听工头说罢,却并没有发了横财的喜悦,反倒是将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地产商并不是盗墓贼,而且正常人对冥器也不感兴趣,倒卖的风险也大,利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更何况工地人员众多,走漏风声,惊动衙门又是一番官司。可如果主动联系衙门,那土地会被征用多时,要是重大发现,那土地就会被永久征用,赔偿纵是有,但层层主管衙门巧立名目盘剥下来后,够不够还银行利滚利的贷款都是两说之事。
所以侯莫陈坤磊听罢工头的话,马上就抓住关键点问道:“有多少人看见?控制好没有?”工头也是侯莫陈坤磊的族中堂亲,又跟了侯莫陈坤磊多年,既清楚老板的脾气和作风,又了解行业内部的禁忌和操作方式,因此发现水塘底部有异样之后,就马上借口支开了新来的工人,只留下几个熟识过硬的工人进一步发掘,自己则来向侯莫陈坤磊汇报。固然旁边只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但听问之后,工头还是压低语声答道:“生人没让看见,都是老哥几个,不会传出去的。”侯莫陈坤磊一面听工头说着,一面和几个管事的还有“大师”向水塘边来。其他人一脸的苦大仇深嫌晦气,而身为资深专家的“大师”,则显得淡然自若:“旧年的,还有洋钱,那肯定不是本朝死的。一会儿捞起来我安顿一下,烧化了埋的就没事了。”侯莫陈坤磊对身旁这个人的好感度已经近乎归零,但现在不是审视自己交友错误的时候,所以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劳握、劳握!”
一干人说着来到水塘边,就见两个工人穿着套鞋拿着铁锹,在抽干水却满是黑色淤泥野蚌的塘底中间翻找,而一侧铺开的塑料布上,一堆白骨和几十块银元赫然呈现。白骨以头骨最为令人望之可怖,银元却锈蚀连在了一起,让人毫无占有欲可言。但人的好奇心和评论欲,倒是很难被遏制住的。不过碍于侯莫陈坤磊在场,也只能在旁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侯莫陈坤磊一则年岁较大,二则事件又关乎自家的利益,所以哪里听得这些闲言碎语。才用怒目制止住身旁的议论声,两个工人就报告道:“都找出来了,没有了!”侯莫陈坤磊听说,心中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叫人帮忙将塑料布抬出塘底,放到空地上,先带着一干人跪下拜了几拜,而后就请恨不得暴打一顿的“大师”作法。“大师”也没有去将尸骨摆放整齐,只是跪着烧了几张黄纸,说了一通装神弄鬼的话,而后就让工人给尸骨浇上汽油,点燃烧了起来。尸骨烧化的过程简单顺利,火灭之后也没见什么大块骨殖、晶莹舍利,埋的也没有波折。不过“大师”不仅乘人不备将银元放进了装罗盘的包里,又借口回家要超度亡灵;感谢神祗,又向侯莫陈坤磊讹了一万九千八的布施。侯莫陈坤磊再怎么想暴打“大师”,再怎么有组织关系,但也不敢得罪鬼神丝毫。可是这边安葬骨灰的仪式才结束,工地那边又打来了电话:“那个地方又挖出东西了!”
侯莫陈坤磊听说后,恨不得马上退出这个项目,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巨大的利益诱惑。运了一会儿气,才将情绪控制到平时的状态问道:“还是死人骨头?”固然侯莫陈坤磊语气平和,但工头听后,还是察觉出这是忍出来的,所以回答又闪烁其词起来:“不是……是碑……乌龟碑,上面还是篆字……”对于这种无力回天的事件,任何有担当的领导都是先想办法处理,侯莫陈坤磊既然能做到县级地产商,自是有他非常之人的情商:“控制好现场,我马上回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大师”,听侯莫陈坤磊说完,固然有了不是很好的预感,但毕竟还是要在梦泽县混下去的,所以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驮石碑的不是乌龟,是霸下,龙九子的老大,这个是好兆头啊!”
重新来到塘边时,挖掘机已经下到塘底,挖开了一个方圆丈余,深达五尺的红土大坑,而从头到尾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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