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是父母隐居于此时建造的,历经十数载风雨飘摇,至今依旧固若金汤。
只有一圈栅栏,围着两栋房子,三口大水缸。一栋小的是杂物间,里面摆满了农具和木柴。一栋较宽较长的,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客厅既是厨房,门口边立着灶台里支着一口大黑锅。中央摆放着的桌椅板凳,桌上的碗筷盘碟,都是成对的,再找不出多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大床,一个破柜子,一个破箱子。刚带她回到家时,我还觉得有些腼腆。而她只是站在屋子里,比我更局促的站着,也不打量,也不问话,低着头,闷葫芦一般的立在中间。
“你要不要坐下来?”我茫然无措的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自己站在较远的地方看着她。她很乖巧的坐下,低着头,手不安的扯着她的衣角。
“你饿不饿?”屋子里有些难堪,我试探着问道。她摇摇头,闷声说道:“我......”
“什么?”我有些听不清,走在她面前蹲下,侧耳问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很愧疚的样子,开口问道:“能不能把银子还给我姑妈?他们真的很......”
“我知道了。”我没等她说完,就干脆的应承下来。
我看到她的眼睛在一瞬间放大了,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伴随着泪光,照射进我的眼里。她抓起我的手,红肿着眼睛,带着哭意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将手抽出来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她猛地点点头,坚定的看着我。
“以后不许再叫那个女人姑妈,也不许再叫她儿子表哥。”不等我说完,她眼里的光就散去了,再次难为情的低下头。
“听着,我不想逼你什么,这钱我也随时可以还给他们。”我摸出腰间的钱袋说道,“可她们要卖了你,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小声应答道:“知道。”“那你还叫他们干嘛?”我问道。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回说:“他们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你管他们叫亲人?”我站起身,气得有些想笑,在屋子里愁的来回踱步,她在一旁抽泣着。我无奈地看着她,再次走到她面前蹲下,调整好情绪,语气尽量轻柔:
“我是被村子里的人抚养长大的,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一面说,我一面捧起她哭的脏兮兮的脸,帮她擦着泪水,“但我知道,亲人不是,也不应该是你姑母那样的。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你的人,绝对也绝不应该是你的亲人。”我一字一句说着,她还想辩驳,但小嘴只是张张,无声的嘟囔几句。
“我不是在逼你,现在不是。钱,我会还给那个女人,至于你和她们,我不管了。”我站起身,将钱袋放在桌子上,独自走出屋子,坐在门槛上看着近处的溪流和远处的青山。
身后的屋子传出走动,一个小身影在我身边坐下,手里拿着钱袋,压抑住哭腔对我说道:“我还是想......”说一半,她便不再说下去了。
我看着她,心疼的有些难受,挤出笑容说:“我想我要纠正一个事情,我不是没有亲人,村子里的人就是我的亲人。从小到大,我没饿着过,也没冻着过,即使没有血缘,但我对他们,和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亲人。你懂吗?”
她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钱袋。我从她手中拿出来,将袋子掂在手里说:“你也可以有亲人,我就是你的亲人。”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水准备随时溢出来。
我算好了时间,起身说道:“现在走吧,去把钱给她们。这个时候,估计快到村口了。”
我和她起身,来到和老二老三分别的地方。果然不久就看到老女人和那个被我打成傻*的二货,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躲在我身后,轻轻拉住我的手。等到老女人看见我时,嘴里的动作明显停住了,她儿子也在一旁不敢动弹。
“你们厉害啊,还敢找到村子来。”我看着她们,轻蔑的说道。
那女人也没好气的说:“不掏一分钱就把我侄女带走做媳妇儿,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今天,要么把钱给我,要么我就告到官府,把你们这些死孩子全抓起来。”
“买卖人口,按我朝律法,你就不怕先挨一顿板子吗?”我反问道。
那女人显然有些挂不住脸,歇斯底里道:“我自己的侄女,我愿意卖就卖,与你何干?你这个臭嘎嘣的,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还管别人家事。”
我被戳到痛处,失控瞬间,握紧的拳头触摸的一丝柔软。回头看到被我握疼的她,手上的力气立刻松下,将钱袋子随手丢给她:“我懒得跟你废话,拿着钱滚!”
女人接过袋子,明显看出少了一部分,她儿子上前看着,多嘴说道:“娘,这少了。”“闭嘴吧!有就不错了。”女人把钱袋子收好,哼了一声,领着她儿子回去了。
看着她们离去,天知道我多想上前把她们结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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