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优昙一现逆轮回,万劫镜中因果摧。
莫问天命何所似,冰魄燃灯照夜归。
女婴睁开双瞳的刹那,极南之地霞光尽敛。她怀中的青铜古灯自行浮空,灯焰中浮现《太虚衍星诀》终章——字迹潦草带血,竟是慕清秋临终前以指骨刻就!林寒伸手欲触,女婴忽化流光没入灯芯,再现身时已成二八少女,眉心血痣灼如烈日,腕间缠着褪色的“白首不离“红绸。
“寒郎,三万年了。“少女指尖抚过灯焰,火中现出初代圣祖剜心场景,“你可知这优昙,本就是我的半颗道心?“
灯焰暴涨,映出上古秘史:初代圣祖为镇青铜门,将情魄封入优昙花。此花需饮玄族心头血三万年方绽,而慕清秋历世轮回,皆是为替林寒集齐血引。此刻花蕊中的冰魄砂骤亮,三百童子消散处的血雾凝成阵图——正是补全天道残缺的最后一块拼图!
天机阁主残魂自花心窜出,面容已与少女七分相似:“好师妹,当年你盗我道种化形为人,今日该归位了!“他手中量天尺忽化情丝缠住少女脖颈,丝线另一端竟系着青铜门内的初代圣祖善念!
林寒重瞳渗出血泪,前世记忆如毒刺入脑——原来慕清秋并非情魄所化,而是初代圣祖剥离的“因果道种“。所谓十世情劫,不过是诱他助其重掌天道的棋局!
少女突然捏碎腕间红绸,残片化剑直刺眉心。鲜血溅在量天尺上,竟洗去表面锈迹,露出“斩因果“三字古篆。“寒郎,接剑!“她肉身寸寸崩解,神魂没入剑身,“这局棋,该由执棋人自己来破!“
青铜门轰然洞开,初代圣祖善念踏出。其容貌与林寒别无二致,掌心托着的却是冰封的慕清秋真身!“痴儿,还不跪下?“圣祖轻笑,脚下浮现十万玄族尸骸,“这些蝼蚁的命,换你悟透无情道,值了。“
林寒握紧因果剑,剑身忽现裂痕——每道裂痕皆映着他与慕清秋的过往。大婚夜的合卺酒、东海畔的剜心剑、寒潭底的冰魄棺……记忆如刃反噬,他七窍涌出的血珠落地成莲,莲心燃起焚魂火。
“此乃焚魂业火,燃尽七情方得圆满。“圣祖挥袖,十万尸骸化作锁链缠住林寒,“当年老夫亲手斩情,今日便教你何为真正的天道!“
林寒忽然大笑,因果剑刺入自己丹田。道种炸裂的混沌气中,三百盏魂灯齐亮,灯焰凝成慕清秋虚影:“寒郎,看灯!“火光交织成网,网上缀满玄族古字——竟是初代圣祖亲手毁去的《玄族血誓》真本!
血誓浮现的刹那,青铜门内伸出万千手臂,每只手掌皆握着一枚冰魄砂。圣祖善念突然惨叫,周身爬满血色咒文——那正是他逼玄族先祖立誓时种下的反噬之咒!
“原来你……早算到此劫……“圣祖肉身溃散,最后瞥向优昙花的眼神竟带欣慰。林寒怀中的冰魄砂忽然飞向青铜门,门内传出慕清秋最后的叹息:“寒郎,门后是……“
万劫镜碎片自虚空汇聚,镜中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初代圣祖剜心时,将半缕善念封入优昙。这缕善念历世轮回,正是慕清秋本源!而天机阁主,实是圣祖为修正因果创造的傀儡。
优昙花在此刻彻底绽放,花蕊中浮出枚青铜钥匙。林寒握钥插入心口,血肉褪尽化作琉璃道身——这才是真正的守界者形态!青铜门内传来锁链崩断声,初代圣祖的叹息响彻九霄:“原来情字,才是天道缺失的那一角……“
极北之地升起三百六十座新碑,碑文皆由焚魂火铸就。慕清秋的声音自碑林传来,却再无人形:“寒郎,该重写《无常簿》了……“
诗云:
焚魂火铸新天碑,因果剑斩旧轮回。
莫道至情终成劫,且看优昙映月辉。
欲知青铜门后藏着何等惊世真相,林寒如何以琉璃道身重定乾坤,且听最终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