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发出细微嗡鸣，苏雨对着显微镜调整焦距。死者皮肤切片在400倍放大下显露出鱼鳞状结晶，这是急速冷冻才会形成的冰晶结构。她正要记录数据，余光瞥见冷藏柜的金属表面泛起诡异蓝光。
“苏医生！“助理小林突然撞开房门，“城北污水处理厂又发现......“
话音未落，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抽搐。苏雨眼看着尸斑从紫红色转为靛蓝，死者胸腔发出气球漏气般的嘶鸣。她抓起防护面罩的瞬间，尸体的眼球“啵“地弹出眼眶，在半空炸成两团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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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现场**
警戒线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陈队蹲在生锈的排水管前，指尖拂过管壁内层的霜花。当苏雨跨过污水沟时，发现自己的发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珠。
“死者卡在主管道转弯处。“陈队的声音带着防毒面具的沉闷，“身份确认了，是大学路那家古籍书店的老板。“
苏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尸体，突然凝滞。死者的左手五指深深插入自己咽喉，右手却保持着托举的姿势，掌心里用血画着完整的祭祀符号——这次同心圆里嵌套着七个倒三角。
“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她说着，镊子夹起尸体耳后的透明晶体，“和之前不同，这次冷冻是从体内开始的。“
陈队的对讲机突然爆出杂音：“监控组报告！东南侧围墙发现......“刺耳的电流声淹没了后续内容。苏雨抬头时，正好看见一道灰影掠过十五米高的输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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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逐戏**
苏雨踩着结冰的扶梯攀上平台，狂风卷着冰碴抽打脸颊。灰衣男子在纵横交错的管道间腾挪，身形灵活得不像人类。当她追到沉淀池边缘时，发现对方正站在直径三米的圆形闸门上。
“你们在破坏神圣的平衡！“男子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共鸣，他掀开风衣，腰间缠满装着蓝色液体的安瓿瓶，“每个祭品都是自愿的，他们在守护更重要的......“
陈队的枪声打断了对话。子弹击中男子右肩的瞬间，苏雨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飞溅的血滴在空中凝结成冰针，反射着月光织成一张光网。等他们冲到闸门边，只留下件空荡荡的灰风衣，内衬绣满同心圆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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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重解密**
回到警局的苏雨浑身发抖，不止因为寒冷。当她用光谱仪分析带回的冰针时，显示器跳出的分子式让她血液凝固：C₆H₁₂O₆——这是葡萄糖的结构式。
“死者血液里的冰晶含有高浓度葡萄糖，“她冲进会议室，“凶手在用生物抗冻剂控制冷冻速度！“投影幕布上正在播放放大千倍的冰晶显微照片，每个晶体核心都有个微小符号。
林教授突然站起身，手中的咖啡杯摔得粉碎：“这不是祭祀符号！是麦克斯韦妖的数学模型！“他在白板上疯狂演算，“同心圆代表封闭系统，倒三角是熵减符号，他们在创造逆熵领域！“
陈队脸色煞白地推门而入：“交通监控拍到灰衣男子进了慈爱医院——那家医院二十年前的地下停尸房，正是你父亲工作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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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临界点**
地下三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苏雨握紧父亲留下的怀表。当她们撬开锈死的太平间大门时，寒气化作白雾涌出。三百平的空间里竖立着数十个圆柱形玻璃舱，每个舱内都悬浮着被冰晶包裹的人体。
“这些是......“陈队的枪口微微颤抖。
“1945年关东军人体冷冻实验的幸存者。“灰衣男子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扯开衣领，露出和苏雨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我的妹妹，你终于回到我们的时间线了。“
苏雨的怀表突然疯狂旋转，表盖内侧的照片渐渐变化——原本的全家福里，多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正微笑着搂住童年时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