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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凤栖来使 (1/2)

坐在梳妆台前,韩湘雪望着窗外已昏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有些不解。

今日是兴安十六年二月十五日,距离她的生辰已经足足过了十多天。然而眼下,她却要再去大殿上参加一遍自己的生辰宴。

丹枝正细细替她上着唇脂,七巧则在替她绾发,将最后一支金簪插入发髻时,桂叶也拿着一盒细粉过来了。韩湘雪在镜中看见,连忙往旁边躲了下:“不要!”

不要再往她额间画花了。这真的不能忍。

韶月国民风开放,又值国力强盛富庶,姑娘们都喜欢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身高门的小姐们更不吝于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年在衣饰脂粉上砸的银子很是不少。

这一点,从她名下那几家“金玉阁”、“倚绣楼”之类的产业就可以看出。一间首饰铺子,生意好时甚至比几家酒楼加起来还要进账得多。

而自从那日她在中秋宫宴上现身,一身紫色华衣惊艳无比,所化妆容中又恰有一朵眉间花,便有进了宫的小姐们纷纷效仿。后来这股潮流又流入民间,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韩湘雪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前几天出宫时,听夭樱抱怨说走在路上总有人拦着问她眉间的花铀,还有人建议她换个纹样。

然而,她额心那枚花钿实际上是纹上去的,颜色刺在肌肤中,并不能换掉。纹这花钿,也是因为她幼时一次摔伤没有及时治好,在额头留下了些除不去的疤痕,又一直对此有些耿耿于怀,不愿意见人。

韩湘雪得知此事后,为了解开她的心结,便从各地寻了许多花钿样子来,每日给她画了来遮。

然而,画的纹样终究还是会掉色。尤其一到夏天,稍微出些汗,那鲜艳大红的花钿就会模糊,总有些不便。最后,韩湘雪也只能依她所言,寻了一种鲜艳透骨的颜料,用细针将一枚花钿的图案刺在了她额间。恰恰遮住了那淡淡的印子。

所以可想而知,走在大街上被这样问,心思简单、脾气急躁的夭樱会有多烦躁。

所以,韩湘雪真是很尴尬。

然而,韶月公主的正装妆扮里的确有这一段,今日又要会见别国使节,纵使有些不情愿,韩湘雪最终还是被桂叶连哄带劝地画上了一枚不那么显眼的纹样。

妆扮过后,她就上了轿,带着几名贴身宫女往举办宴会的殿里行去。

望着半黑的天色,还有挂起的轿帘外晃过的一条条石子路、花园和游廊,韩湘雪的心思不由有些飞到了宫外。

姒荼传信,告诉她建门立派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自己创建的势力就要有个正式的落身处,她迫不及待地就想出宫去看看。

然而现在,她还是要先按下心思,迎接凤栖国的来使。

说来,这件事情也有些意外。

韶月大陆之上,东月国和西月国同属北月联盟,皆为男尊国,女子位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三从四德等,都是对女子的教化和约束。

然而属于对立方的南月联盟,也就是韶月国和紫熙国却提倡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任君位。两国的民风也最为开放,提倡平等合离,也允许女子再嫁。

但是,处于中立之地的凤栖国,其社会制度便与其余四国很是不同。尤其对北月的东月国和西月国而言,算是犹如天堑的距离。

因为,它是女尊国。

说来其实很好理解,大概一般男子都受不了看着另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轻声细语、温柔顺从。然而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女尊国,这种景象,走在凤栖的大街上随处都有,当然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在社会风俗相差巨大的情况下,韶月和紫熙这两个南月的国家和凤栖国的关系就显得格外好。

比如说,这次韩湘雪生辰,凤栖国女皇凤玄齐就命使节送来了贺礼,祝贺她生辰快乐。

然而,不知为何,她将她的生辰给记错了。

所以,这份迟到了一个多月的祝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像生辰宴会这种宴会,即使生辰当天已经办过一次,为迎接使节再办一次,也是可以的。

韩湘雪对此没什么异议。不过是在宴上坐几个时辰,既不需要她陪着喝酒,也不需要她登台献艺,没什么问题。

说起来,她对这件事唯一的一点好奇,大概就是随凤栖使臣一起来的那位凤栖国二皇子凤紫珞了。

在夜色中晃晃悠悠的轿子终于在殿门前停下了,微光中那顶轿子四周坠下的琉璃珠帘晃出清响流光。

韩湘雪一手拎起裙角,扶着丹枝的手踏下了马车。她面上扬起微微笑意,仪态大方地走到了殿门。

随着一道唱诺声:“昭雪公主进殿——”她带着丹枝和宛冬从容地迈进了殿中。

大殿中的人本来不多,闻声立即都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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