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上的锦帖,许城直皱眉。孟婆的生辰恰好与斗法会在同一日,他作为鬼族大员得去拜寿。想来想去,决定让凌冰单独去参加斗法。凌冰第一次获得与会资格,兴奋得跳来跳去,一整天缠着他问这问那。
但她这股劲头没持续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消了。那天邓煌气急败坏地闯进教室,二话不说,拖着凌冰就跑,好容易跑到医馆跟前,一把踹开门。凌冰惊魂未定,嗅到一股血腥味飘出来。她疾步入内,只见云珠昏睡在床,手脚全被缠上厚厚的白纱,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
邓煌几乎要跳脚:“我大哥恨她在试炼结界里坏了好事,竟派手下暗杀她,幸好被我发现。你快看看,她到现在都没清醒,上好的止血粉都用掉三瓶了。”
凌冰见她双目死死咬合,脸色惨白如纸,也觉得事情不妙:“大夫是怎么说的?”
“伤势过重,却刀刀都不中要害,显然是想折磨她的。只望伤口不要发炎或溃烂,不然……”邓煌叹口气,双目中陡然火光大盛,提刀就往外走,“我要去找大哥,不能这么下去!”
“等等!”凌冰忙拦住他,“你大哥怎会听你的?他一次不得手,难保不会来第二次,你还是守在这儿保护云珠,等我将此事告知先生!”
邓煌骤然变色:“不可!云珠是魔王亲女,要是事情闹大了,恐怕人界会被迁怒,再无宁日!”
魔王亲女?!这邓烽倒是胆子奇大,仗着邓家得天独厚的封灵绝技,竟丝毫不把魔族放在眼里。但邓煌到底没忍住,单刀去找他哥理论。
邓烽似早已知道他会来,特地安排了一桌酒食,等他吃饱喝足之后才出来接见。只是两人一碰面,还未等邓煌开口,邓烽就劈头一声断喝:“跪下!”
邓煌吃了一惊,见兄长一脸阴鸷,看着自己的表情似有厌恶。他不由得向后缩了一缩,硬着脖子强辩:“敢问大哥,我这回错在何处?”
“没用的东西,还有脸来问我错在何处?”邓烽猛地将手中杯子砸到他脚下,骇得他跳起来,“只差一点点,那水鬼和魔女的魂魄就归我们所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而你只顾念及私情,竟帮着外人来对付我,这是第一错;那蛇灵恐非凡物,邓家至今未将它封入刀中,除了另有用处外,还因为难以驾驭如此凶煞的东西,而你居然不问后果将它收了,这是第二错;你私纵魔女,与我作对,这是第三错。长老们本说要拿你炼刀,但念你还有点用处,我可让你将功补过,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这……怎么个将功补过法?”邓煌听到这里,魂都跑了一半儿。邓烽是出了名的暴虐独断,谁都看不透他的想法,他曾因死灵收集起来不方便,生抽活人的灵魂炼剑,身边的侍从也是一月一换。
邓烽取下右手的玉扳指,弹到空中复又接住,诡异地一笑:“你只需分裂魔女和水鬼,并在明日子时将水鬼带到灵都东树林即可。”
邓煌戚戚然应了一声,迅速退走。然而此时邓烽脸上笑容更甚了。
在邓煌距医馆尚有百米时,身后涌出来一大片死士,留下一排挡住了他的去路,其余数人直冲医馆而去。
“你们来做什么?”邓煌认出他们是大哥的手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二公子,我们主子实在是信不过您,所以派小的们陪您走了这一趟。”死士礼貌却不恭敬地回答。
“你们跟踪我?”邓煌心中苦涩,本想先稳住大哥,回来再商议对策,没想到大哥将他全部看透了。
死士们俨然肃立,白花花的兵器在手,个个都带着豺狼虎豹做的附灵:“正是如此。小的们还斗胆劝您一句,莫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说来也巧,凌冰连夜照看云珠,累极在床沿趴了会儿,竟于梦中看到数十凶神围剿医馆,醒来后为了保险起见,就将云珠挪往他处。此时她守在医馆内,已经将死士们的附灵尽收眼底,飞快地周旋穿梭着,不断施展放大缩小功夫,让狼灵与犬灵“砰”然相撞,让食人草灵碰翻火盆,还好几次撩拨了龙的逆鳞。
死士们都训练有素,忽然定住身形,三五个一组紧盯着周围的动静,不再乱扑乱撞。然而凌冰也突然没了行动,他们被晾在原地,精神紧绷,很快就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我们也变小,把她揪出来!”于是一呼百应,屋子里出现了好多跳蚤。
凌冰小虫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随后悄然现形,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放在各个角落的干草。那些跳蚤全被捂在里面,不知死活。
邓煌指挥着蛇灵,尾巴一甩就清理了其他死士,与凌冰汇合到一处。二人忙要去看云珠如何了,沿屋顶一路潜行,跳进一座四合院里。此时已是月上三竿,屋里点起了灯。然而透过灯影,竟看到里面有两个人。
隐隐听到一个男声传出来:“留你不得了,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许、邓二人按住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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