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被夏飞扬指头一动化成了温顺的猫,然而倚霞花的秘密也随之隐没在幽暗的夜色里。
第二日榕涓端了早膳要去昭阳殿。连日来的工作,让她接受了要与夏飞扬打交道的现实,但她多希望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跑,给妖君一个匿名的惊喜。阳光很灿烂,她慢慢挪到后园,忽见昭阳楼及其隔壁之间的凉亭里,歪歪斜斜地坐着他们的妖君殿下。
这么惊鸿一瞥,夏飞扬的相貌还是很魅惑的。她瞬间有些失神,哪知数十个蒙面人忽从假山后杀了出来,直奔她的方向。
“啊!”榕涓轻呼,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惊讶。她只是欣赏了一幅美好的画面,还没来得及有非分之想,就被老天降罪啦?
在她迷惑的目光中,一个小童子仗剑当前,行动迅捷猛烈,如同狩猎的黑豹,弹指之间,蒙面人全都像饼一样摊在地上,动弹不得。小童子利落地斩下一人的头颅,恶面神一般逼问:“谁派你们来的?”
榕涓捂住嘴——这么一个小孩子,缘何这么血腥?
“干得不错!”夏飞扬不紧不慢地走下亭子,弯腰,手肘撑在巫海肩膀上,“你做这些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巫海看了看主子那张极尽妖娆的脸,十分知情识趣:“这些小事还是属下来办,妖君看戏就好。”
夏飞扬淡淡一笑,倾身去瞧那些刺客。他的身上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力,即使隔着蒙面巾,刺客们依然冷汗涔涔,下意识将头撇向一边,不敢看他的眼睛。
“诸位堂堂七尺男儿,当挺起胸膛做妖,怎地如此害羞?”夏飞扬扇子一摆,指着其中一个刺客道,“你说,妖后娘娘派你们来做什么的?”
那人嘴唇懦懦动了半晌,最终挤出几个字:“因为许凌……许大人这几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只打有准备的仗……”说到此处,又抬眼看了看夏飞扬的脸色,,见他没有异议,才接下去道,“总之,许大人对……一些事情太过上心,让妖后娘娘十分不快,妖后娘娘便派小的除去这个眼中钉!”
夏飞扬看着这刺客,语气有些无奈:“你可知咱们的许大人昨夜就被移出了昭阳楼隔壁?你们回去给主子报个信,就说她在……”
刺客不禁瞪大眼,看着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喊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夏飞扬见他难过便放心了:“这是你自己不听的,回头母后问起来可怪不得本君!”说完朝小巫海勾了勾手指,带着他回殿了。
“妖君,妖君!”榕涓叫了他几声,可他根本没听见,只顾闷头往前走。她只得举着膳食,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走出百余步后,在巫海的好心提醒下,夏飞扬终于注意到了榕涓的存在。他觉得颇为稀奇,偌大的灵雀山庄,他不去招惹别人就不错了,还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他的。于是他站住了,抄手转身,像一个耹听者似地看着她。
榕涓默默擦了一把冷汗,朝他一礼:“奴婢斗胆请教妖君,许大人的藏身之处是否万无一失?您方才让那人回去报信……”
夏飞扬双眸如槊,审视地看着她,似乎能把她整个人都看穿。榕涓尽量站得笔直,心里却战战兢兢,死死盯着脚下那方寸之地,眼珠一动,不自觉地想逃离他的视线。最终,夏飞扬轻哂一声,傲然开口:“她就在昭阳殿里,妖后若是想闯,不妨试试。”
凌冰大难得脱,深以为夏飞扬这位盟友十分靠谱。此番带着刚调配成的天极冰露糕去给妖君降暑。自打她掌管厨房以来,许多妖怪都来烦她开小灶,这会儿路旁就有好几只伸长脖子看着。凌冰不禁用布将篮子里的东西裹严实了,这冰露糕可是她废了老大劲才研制出的最新版本,前几个版本味道虽然尚可,卖相却丑得催人泪下。
厨房离昭阳殿并不远,只是当有些麻烦想来找你时,是不会在意你走哪条路的。比如说挡在面前的这一位三殿下,穿戴得和夏飞扬一模一样,身边的侍婢还比夏飞扬多一群,只要无视脸蛋,还是挺能唬人的。此殿下正从玄梦的书房出来,正看到榕涓肌如瑞雪、面若拂霜,就生了戏弄的念头,脸一扬,嘴一咧:“那位姑娘,脸蛋比白娘子娇美,身段比白娘子玲珑,只可惜,白娘子有许汉文,姑娘却缺了一个我。”
榕涓遇到此等登徒子,心中羞愤难堪,却也不想惹事,赶前几步就要绕过去。不想对方完全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竟伸手来拉扯,一下拽住了她的衣袖,惊得她甩手不及。真是晦气,回去这件衣服就不要了!
那人见她拼命挣扎,力气挺大,便一改戏谑口吻,作色道:“你一个小丫头,若本殿下向太子讨要,他也不会留你。还是趁早从了本殿下,以免到时候脸上无光。本殿下虽不日便要成亲,却不会让正房夫人亏待了你。”
凌冰看不过去,也懒得管他是什么身份的,捉住他的手指就掰了开来:“三殿下也知道不日成亲,万没有正房过门前纳妾的道理,还是放手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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