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塔回问道,眼睛里精光流转。
“什么?”
在草原上,比草原更宽广的是什么?
天空。
比天空更宽广的又是什么?
草原人雄鹰般的心。
心宽的拉穆毫无防备,对即将到来的恶意浑然未觉。
“屠姓是天命者,天生事屠,身上有杀业,就算不动刀,这股气势平时也能被生灵感觉到。”屠塔话锋一转。
“你刚不也是被吓得半死。”
“我可是人!”拉穆盯着屠塔高大的背影没直接反驳,什么杀业气势,听都没听过,他当时只是莫明的恐惧,恐惧得要死。
“谁说我们只屠牲畜?”那背影突然冒出一句,其声朗朗,其言冥冥。
拉穆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汗毛竖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敢接话,只觉得肩上像是扛了一座山。
屠塔一直表现得平易近人,形成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待对方放下戒心,动起坏心思便能让人卒不及防,这是他儿时逮狐狸总结出的经验,用在人身上也颇为有趣。
“这一路上它不愿意走,估计也是被里面的东西给威慑住,这胆子是随你了。”感受到他的动摇,始作俑者笑得更加灿烂。
“......”拉穆突然想起儿时曾听某个倒霉孩子说,自家祖父被屠夫剁吧剁吧喂了鹰只留下一块头盖骨,他回过神来,瞥了眼别在腰间的牛角刀,不做言语。
见拉穆被自己吓得像条丧狗,坏心思得逞的屠塔试着缓和略显凝重的氛围,他转头看向阿穆,一脸明灿灿的笑容。
“回头我帮你给它来一刀?”
牛鼻子冒的烟瞬间止住,只有地上的屎尿呼呼地冒着热气,这畜生竟然像是听懂了。
“不了不了!这是我成年时从别人家牵的,从小养到大,不是拿来宰的。”见牛被吓到,拉穆还是心疼它。
“这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骟了它,没了那半斤肉,不容易生病。”
本缓过来一点的阿穆感受这股恶意又开始哆嗦,尿先是顿停,最后止不住滴沥下来,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算了,我等下给您把这摊铲了,您就别惦记在它身上动刀子了,等下回去还得靠它,瞧把他给吓的。”
“开个玩笑,这么大的牛,阉了也没什么用,不过以后牛要是有什么毛病,可以带来让我看看。”我再给它来一刀,这话他倒是很识趣地没说出口。
那牛估计又懂了,蹄子往后撩,自己忙刨起雪把那大堆牛粪埋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