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蹭到一起，急促的呼吸直接扑到彼此脸上。
“老刘，今夜这休息的机会可是我们俩冒死争取来的，你确定不用来养精蓄锐？”
“知道了，”刘恚会心一笑，这一路上的不顺利太多了，王朝明明已经派遣军队随护，殿下却坚持将他们这支无月云邦的私兵同时带上，想必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启明山就在眼前，最后一段路必须慎之又慎，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放纵。
想着想着，他突然皱起眉头，面露苦相，像是遭着什么痛处。
“你赶紧躺好。”
“怎么了？”罗凌不解。
刘恚一把将手扯出来捏揉，“麻了，你这身骨头硌得慌。”
他站起来，在灵纹的光芒中展露出精壮的后背，那形块分明的肌肉上斑纹一样的疤痕使他看起来犹如一头虎。
“我去撒泡尿，”
“速去速回，”罗凌坐起拿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口，顺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之大即使隔着裤子，声响依旧清脆，算是报之前在众目癸癸之下扇自己耳光的仇。
还来？
远处的营帐内，“犁头”部队的众人纷纷捂住耳朵。
仅穿了一条亵裤的刘恚刚出营帐就被冻得睡意全无，他本想走远一点再尿，但实在是太冷了，干脆就地解决，反正雪这么厚，去哪里都一样。
环顾四周，夜色清静悄无声息，开阔的雪地与暗色接壤，万物都蒙上了一层皎白的虚影。
他佝着脖子双手环抱，不断摩擦着冻起鸡皮疙瘩的上臂，畏畏缩缩地滋在雪地上，尿骚味随着热气腾上来，他抽了抽鼻子收紧牙关打了个寒颤。
不对！
刘恚猛然抬头。
察拉宋巍峨的群山清晰可见，此行的终点——启明山就在眼前。夜空之上，一轮巨大的雪月悬在头顶，近乎碾压下来，刘恕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月亮，它看起来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他忍不住伸手，近乎咫尺却触不可及。
殿下说雪会停！
冬夜里缥缈如幻的光，如同层层光幕垂落于启明之上。
长生天路开启了！遇到便意味着在人世的此生终了。
“老罗，快出来看！”刘恕下意识地回头喊道。
要死一起死，别再让我一个人！他心底的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声音。
“怎么了？”营帐内的“大虫子”早已躺好。
“没什么！别出来！”他突然反悔急忙说道，“我刚尿出来就冻上了，没什么好看的。”
“真的？”
罗凌突然来了兴趣，他滚了一圈把被子摊开披着，起身刚要掀开帘子，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哎哟！你个——”
一个赤膊的大汉冲进来将他死死抱住，那大汉显然是在外面被冻惨了，手上没个轻重，勒得他都快呼吸不过来。
“这么冷的？”他扯出毯子遮在这直打哆嗦的大汉身上，最后干脆与他裹在一起。
“嗯！别出去，没什么好看的。”刘恕半哄半骗地将他堵回去。
同样的夜色之下，书生打扮的人遥望着不远处霞光氤氲的启明山一脸笑意，如此暴雪真如殿下所说的那般停了。
“长生天路？”
微风袭来，魏慈捂住口鼻。
哪来这么重的尿骚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