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嘴角抽动似笑非笑，脸色显得极不自然，他自觉气血翻涌就要发作出来，双手忙捂住脸，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因此大受震撼，实则他在遮掩下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呸！谁同你深有体会！你这狗贼十七岁就成就了天象，而我苦苦修行四十余载才达此境界，你有什资格来同我深有体会！我要是打得过你，看我不赏你几个耳刮子！他心里叫骂一通完长舒了口气，再面对唐屠时脸色红润，比原本的苍白气色自然多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唐屠继续说着：
“不过人力难及之处，神力可及，我们的这位神明吃掉陈旧衰老的肉身，赐予我们年轻的躯体，让我们拥有少年般的野望与心气，同时又保留已获得的见识与能力，这便是由神明所缔造的完美。”
“所以说，我们的这位神明在天道之上？”图屠十分敏锐地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这点，旋即再度开问。
“这不绝对，或者说不能这么理解。”唐屠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他先天醒字为“真”，往往有问必答，所答必精，很是难得从他口中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你说的天道太过于广泛，天道也是神力，《摩诃页》中‘神上有天，天上有神，往往复复，便是飞升’，按照其说法，我们的这位神明也许能无视某些神力，但也必定会被其中一些限制。
而且神明并非跨越了天道，而是那被神明跨越的部分正是祂的神力，祂行走与自己的国度，哪有什么高下之分。”
“按你这意思，我们的这位大人掌握着控制衰老的力量？”图屠提起了兴趣，他之前从未主动了解过这么多关于神明的知识，而现在他想要了解更多，也许这正如唐屠所言，如今他也算是完美的修行者，自然也拥有了作为“完美”所不可或缺的旺盛的求知欲。
“使人年轻只是结果，有太多途径可以做到，控制衰老仅是其中一种，生机转移、血肉融合也能使青春重铸，毕竟神力诡伟，谁知道我们的这位大人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就唐屠自己而言，他只不过是到这山上问了一个问题便成就了天象，并没有像图屠经历过水下那遭，这之后他的模样就一直停留在十七岁再未曾改变，且不仅是外貌，这些年来他也同样保持着十七岁时旺盛的精力，心性倒是较之前沉稳了不少。
他醒字特殊，能从简单的解惑中获得成就，修行不必像其他人那般四处跑动，不受“行”的限制，这二十六年来他几乎都待在山上试着探明神明的真相，这是这山上最大的谜团，也是这世间最大的谜团。
日复一日，除了脑子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修行境界越来越高，其他都没怎么改变，他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可这山上的谜团也同他一样，仍如二十六年前那般让人望不到尽头。
“可我仍然想不明白，我们变成完美的修行者，这对神明有什么好处？”见唐屠也给不出具体解释，图屠干脆不再计较，这种难关对他来说必过不可，但没必要在现下死磕。
神明的目的以及神眷之力的使用需要付出何种代价，这才他目前最想知道的。
“你知道为何就你一个活下来了吗？”唐屠带着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反问。
“为何？”这人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猥琐，图屠有那么一瞬间觉着他像是在看一条烤鱼，但他被话语勾起兴趣，很快便将它忽略。
“没种子的果实没留着的必要。”唐屠折了一截木签叼在嘴里，继续卖着关子，见图屠的神色逐渐急躁起来，他心里偷偷地乐着，之前向这人询问时窝的火消散了不少。
“什么意思？”图屠隐隐察觉出藏在隐喻后的真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发问，等着唐屠亲自解答，那答案若是由自己去深想，怕是晚上都睡不安稳。
“你比他们有天赋，还能再提升境界。”
“天象之上果真还有其他境界吗？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而已。”话中深意让图屠急切地提问。
“天象，神象，神灵，以及——神明。”唐屠说出这几个令人陌生的境界，随后话锋一转，打趣般说，“天象境在我们的神明大人眼里只是勉强能下咽而已，挑食得很啊。”
图屠默默将那几个新的境界记在心中，他沉默了一会，“到了神象境会再被吃？”
“对啊！神明很坏吧？拿我们当菜一样，割了一茬，待再长出来又割一茬。”唐屠做了个形象的比喻。
“......”那是否意味如果能像今日这般活下来，境界便能再进一步，再得神眷？图屠不做言语，心头却火热起来。
“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被神明吃掉不但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觉得很庆幸？”见图屠暗自思索不接话，他一把道出其心中所想。
“确实。”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愉悦，又有谁能够拒绝呢？
“这就是这糟神的使的坏啊，哪有人会觉得被吃掉还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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