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山芋要办临时身份证了
快嘴婆的美发厅，既是整理村民形象的处所，又是重要信息发布中心。她每天给乡亲理发剪发染发，并不完全是为了赚钱，只是村里需要这个服务机构，她也需要融入人群，不然，快嘴婆的话匣子怎么能够打开呢？
“山芋到你妈妈那儿住了，你又有个憨厚的哥哥了。他比你大5岁吧？”
“山芋现在可勤快了，把你妈服侍的满面红光。”
“60多岁的人了，也不容易。这么大年龄还没有尝过异性的滋味。”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尝过呢？”
美发厅全是女人的时候，她们就会扯些比较露骨的话题。快嘴婆只是听着，忙手里的活计。理发有一副行业对联：“虽是毫发技艺，却是顶上功夫。”全村就这么一家理发厅，好歹都在这儿理，如果不尽心尽力，顾客就有可能溜号了，现在家家有车，一眨眼的工夫就到镇上去了。
“你们说山芋在岛上那么多年，他的生理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一个少妇问。
“什么生理问题？”另一个人又故意问。
“哎呀，就是晚上两个人的事。这个都不懂？”
“你去问山芋自己啊。我们哪里知道？”
“自己解决呗。那荒郊野外，还能指望什么解决？”
大家哄笑一阵。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在她们看来，没有男人在场的时候，这个话题是最能激发兴趣的。
“你们说，现在城里的女人穿得那么少，那两个馒头都露出来了，就不害羞吗？”
“人家那叫丰满。你露给我们看看，能露出来吗？”
“我露出来也不比她们差。就是不好意思罢了。”
这时候，快嘴婆说话了：“你们能不能讲些好听的，尽讲这些玩意，是不是闲得慌了？净说这些低级下流的内容。”
“她就是闲得慌才说的呀。憋不住了呗。”
又是一阵笑。因为过了正月十六，村里的主要青壮男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守妇女的夜晚是寂寞的。口头说说也是一种消遣吧。
“听说山芋去办身份证了。他快要成为有身份的人了。”
快嘴婆敏感地问：“你听谁说的？”
“前两天，县里那个毕作家还有一对夫妇三个人来，带他去派出所的。”
“你在胡说什么？毕作家与那个美人是一家，那一个是林老师。你真会乱弹琴。”
“有人就说林老师与大美女是一家。快嘴婆你说呢？”
“林老师爱人在珠海，就是紧挨着澳门的那个大城市。毕老师和梅馆长是一家人。”快嘴婆很认真地回答。她的解答具有权威性，但依然受到了挑战和质疑。
“人家都说林老师和梅馆长是一家的。挺般配的。那个作家长得就像青蛙一样，大美女能看上他？”
“他就是青蛙王子，大美人还真是他的老婆。他们有个女儿在米国。”快嘴婆再次解释。
众女人不禁叹了一口气。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美丑配对不会受罪。”那个少妇说。
“就你一套一套的，男女搭配怎么就干活不累了？我和我家那个在田里干活，总是累得要死。”
“那看是什么田，你白天干活累，晚上干活就不累了啊。”
“你这个小妖精，这样浪，迟早要出事的。”
当然又是一阵开心地笑。
这时候，外面路上传来轿车停放的声音，车门连续响了三次。
“小悦，你在忙吗？”声音未落，梅馆长就出现在门口了。
屋里的女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你们都笑什么？我有这么好笑吗？”
“人家讲说曹操曹操到，你就像个女曹操，我们刚刚说到你，你就到了。”
“你们说我什么？”
“说你漂亮呗。说你是不老女神。”
“谢谢姐妹们鼓励啊。小悦，你知道山芋的户口本在哪里吗？派出所要看，山芋暂时办不了正式的身份证，可以办一个临时的，这还是请所长通融的。”
“大美人到哪办事都比我们容易。”那个与快嘴婆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子说。
“我们这是为山芋着想。他脱离时代太久远了。如果连身份证都没有，他就寸步难行。这是办正事。我承认，漂亮女人办事，就是容易。”大美人盯着小美人看，那个少妇脸红了。
快嘴婆说：“我把她的头发理整齐，就到我妈那里去找。我记得，山芋的户口本跟我家的放在一起。”
不一会儿，理发结束。快嘴婆对众姐妹说：
“我跟梅馆长去办正事，你们先在这里随便瞎扯，想怎么讲就怎么讲。等我回来继续给你们洗头打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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