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单调了，再换一件。”裴母端着茶杯啜饮，淡淡地命令道。
季柠仔细打量着身上这套樱花粉鎏金旗袍，款式虽然保守，但刺绣的图案却恰到好处地吸睛，怎么都和单调搭不上边。
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五套了。
每一套都是知名设计师量身定制，不论从材质用料亦或是款式设计都堪称精妙绝美。
可裴母就是不满意。
见季柠愣在原地，裴母放下茶杯，眼里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说道：“你的眼光还是不太行，还好我也给你准备了两件，跟着陈妈去试试吧。”
季柠拧着眉头跟在陈妈身后，直到换上了裴母为自己准备的衣服，心中的狐疑到达了顶峰。
“这会不会太暴露了......”她略显不适地扯着只包裹住一半胸膛的抹胸裙。
“那你试试另外一条。”裴母无所谓地指着另一条裙子。
季柠只瞟了两眼，就脸颊发红。
那条裙子更是直接开叉到了胯骨......
“外面冷，我穿件外套吧。”
见裴母没有反对，季柠在衣柜里找了件同色系的衬衣外套，扣上大半的纽扣，再在衣摆处打一个蝴蝶结，一套清纯而灵动的搭配让人眼前一亮。
这次谈合作的餐厅和裴母一贯的审美并不相符。
季柠置身于清隽诗意的假山流水之间，听着清脆的鸟鸣，闻着馥郁的清香，只觉得所有的愁绪都被一一抚平，浮躁的心跳，都慢了下来。
合作方应是极富品格和修养的。她想。
而推开雅间的木门，本来还有闲情逸致逗一逗脚边懒猫的女人却身形一顿。
“又见面了，季小姐。”楚墨白站起身来。
“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裴母眯起眼睛询问道。
“在陆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有幸和季小姐接触过。”
“哦......”裴母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得更是欢喜，“那可真是巧了，看来这次裴、楚两家的合作是上天注定了。”
男人礼貌地笑着，并没有接话。
季柠克制着内心的愉悦，优雅地在他对面落座。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裴母简单将项目进行了一个介绍，楚墨白听得专注，只是眼神若有似无地流转在季柠身上。
裴母看得分明，止住话头，朝着坐在旁边安静倾听的季柠说道：“柠柠，包厢里热，把外套脱了吧。”
季柠头脑一白，耳垂顷刻爬满绯红：“我不热......”，她拒绝道。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墨白看见自己里面的裙子的。
“听话。”裴母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给季柠使了一个眼神。
“我真不热......”季柠固执地垂下头，指尖攥紧着裙摆。
裴母朝着对面歉意一笑，直接上手摸到了季柠的纽扣：“柠柠乖，热出病了可不好。”
“伯母，柠柠不想脱就算了吧。”男人一贯温润的声音冷了下来。
可他话音刚落，一颗纽扣就崩到了他面前。
季柠难堪地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头顶的灯光照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荡漾出诱人的光泽。
视线猝不及防接触到女人的莹白，楚墨白虽然反应过来后立刻调转视线，可那瞬间的光景还是深刻印进了他的眸底。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季柠咬着唇，眼眶染上温热。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所有的勇气，都随着衬衣纽扣的崩裂而支离破碎。
“穿我的外套。”楚墨白将带着暖意的西服外套裹在了她身上。
而季柠在被他触碰到的时候像被开水烫到一样，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楚墨白斜眼瞥过尴尬的裴母，虽然依旧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我去看看。”
裴母似乎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再不敢说什么，只连声应好。
洗手台旁，季柠面无表情地冲洗着双手。
水流从指间流过，除了刺骨的凉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直到一只手从侧面伸来，关掉了水龙头。
楚墨白看着垂着头的女人，心中升起无限的怜爱和心疼：“别洗了，手都凉成这样了。”
他双手包裹住季柠的手，为她温柔地擦干净水渍，再牵着她到烘手机下：“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可你明明都看到了......”女人的声音透着哽咽。
“嗯，我看到了。”楚墨白坦然承认道，“但你不用害羞，亦或是羞耻。”
“你很漂亮，很美好，穿着打扮并不能左右你的高贵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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