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颚骨突出,鼻梁高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他穿着厚实的扎甲,看起来用的是上等的材料,制作的手艺也很巧,猎人没有看到串联的绳索,只看到了甲胄在夜色中泛出的冷光。
两侧坎肩的位置各自有一条蛇型的图案,确切的说是一条朱红的蛇盘踞在黑色的剑上,编织出一种妖冶的美感。
扎甲下端的腰身处有一个皮革的剑鞘,一把剑正牢牢的插在鞘里——刚刚罗特无疑绊在了这把剑上。
剑藏在鞘里,往往比暴露在外更引人注意。
但最吸引猎人的并不是这人的行装佩剑或者外表年龄,而是年轻人的头发,不长,墨色的碎发像是凌乱的野草,堪堪遮住眉梢——是的,纯黑色的。
色泽如乌鸦的羽毛,在陀尔花微醺的蓝光下,简直黑得发亮。
老猎人可以向狩猎之神起誓,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人有这样黑亮的发色——真是不详的颜色。
猎人心想。
他用脚轻轻踢了踢年轻人的身体,没有反应。
猎人逐渐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又踢了几下。
没有反应。
猎人并不失望,他对此早有预料,毕竟,只要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即使在落魄穷苦,也不会选择在荒地上躺着过夜——因为随之而来的,将是永恒的沉眠。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还活着,尽管呼吸微弱,身体的起伏微小,但多年磨砺出的敏锐直感,让猎人很快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此时对方是真的昏迷,还是伪装出昏迷的假象,猎人却不能直观的看出。
虽然对方看似没有伪装的动机,虽然对方看似奄奄一息,但猎人格外警惕。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做个猎人,也不愿整天去面对那些村民的原因。
猎物虽然可怕,但它们带来的威胁与恐惧都是显而易见的,但那些和打交道的村民,那伪装的很好的淳朴与老实,却往往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与苦恼。
那是真的糟糕。
…………
“走了。”猎人站起身,语气凝重的对男孩说道。
“可……”男孩显然有些犹豫。
“你不走不就把你扔在这儿了。”猎人说着,转身往回走去。
“我们就这样走了……他还活着,不是吗?”男孩反问。
“的确,他还活着,但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原本的事,你也注意到他的头发了对吗,罗特?”
“那又怎样?”
“这说明他来自城外,是外来者。”
男孩咬住下唇。
“我不会把他带到城主府,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帮他的”,猎人补充道,“即使这意味着我们将与五十夸托失之交臂。”
五十夸托,大概是他们家一年的支出了。
男孩站在原地。
男人等了一会,男孩毫无动静,在他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听见男孩一字一顿的说,“老罗尔,我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是个猎人而不是骑士了。”
“如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