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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不辨是非 (2/3)

说完,老师和校医各自叹了口气。

他们交流的内容中,有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含在里面,显而易见,我被他们隔绝在外了。

正骨,消毒,包扎,固定,一套流程下来,半个小时结束了。

过程中,我龇牙咧嘴,一半是痛的,一半是乐的,不去上课对于我大概是天大的喜事,但一想到其他同学在教室里也能玩闹,我这快乐就萎恹了下去。

老师把我领到了教室门口,这节课是英语课,老师俯下身,牵起我的骨折的打上了绷带的手,他轻轻的捏了捏,那是一种很恰到好处的力度,感到刺激又不感到疼痛,感到被触碰,感到残缺,感到脆弱,感到被掌控,老师捏了两下后又把手放了下去,他说:“多注意一点,下课的时候别东奔西窜碰到了,不然可不是几个星期好的了的了,等中午我把你和她位置调远一点,好了,回去听课吧。”

他起身,朝我挥挥手,我在他的致意中走进了教室,一整节课,她,刘新蕊没有回头。

我以为她会主动和搭话,到不定是道歉,我自以为抓住了她的一个把柄,一个不为她所知的消息,尽管那只是校医和老师之间的三言两语。

但她表现的很平静,我走过她的桌子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把我安置进她眼角的余光里。

我好难过。

中午,打饭的食堂总显得拥挤,我把老师的建议记在心头,在人流散尽的时候才跨进食堂,阿姨看我手脚不便,贴心的在颠勺的时候多颠了几下,让我不便的手不至因餐盘的重量而感到负担。

我找了一个刚刚清扫过的桌面,才扒拉几口,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

她没拿餐盘,或许是吃过了,或许没吃。我胡乱的想着她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下一刻,她直截了当的说:“今天中午不想打饭,饭菜不太和我胃口,我就打算吃一点点,你喂我。”

她挑衅似的盯着我的骨折的手,既没用祈使句也没用疑问句,好像料定了我会顺从她的提议。

我把筷子握紧了些,说出的话却显得毫不相关:“今天英语课你怎么……怎么——”

她把眼睛凑在我的面前,让瞳孔里明晰的映出我的倒影,莫名的,我觉得难以回避,她轻声说:“我在想,该怎么和你道歉呐,对不起。”

我有些受不了她的“诚挚”,或者说语言上形式上的真诚,我刚想说什么,撞上了她眼睛里藏在底里的戏谑,一种被作弄的羞耻感涌了上来,我一把推向她,忘记了手指才刚刚打上绷带,结果自然而然,她踉跄了一下又坐稳了身子,我着痛的握紧手指,身子弓成了对虾。

她看着我滑稽的洋相,嘲弄写在了脸上,说出的内容也像是照本宣科的三流说出人念出的文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1个哈,毫不拖沓,我真后悔没有在刚才多施一点气力,以至成就了现在的狼狈。

她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摸出了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片就填进了自己的嘴里,还可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我扬手作势要打她,她害怕的闭上眼睛,我的手就落不下来了。

大概两秒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虚实,她更加肆意,眼睛里流淌着的仍旧是那不谙世事的纯真,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的眼睛却能这么透亮?

中午很快就过去了,为了表示反抗,我端着几乎没动几口的餐盘,直直倒进了处理剩饭的垃圾桶。

她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素白的板鞋把脚边的小石子踢的四下飞窜。

“啪嗒”一块石子撞上了我的后跟,我知道那是她向我传来的某种讯号,果不其然,我听到了她自语般的“耶”。

真幼稚,我想着。

回到教室,我趴在桌面上,骨折的手摊在面前,我打算先午睡一会,平常我喜欢把胳膊垫在脑袋下,但现在显然不行,“会压到血管导致流通不畅,不利于恢复”,这是那个校医说过的原话。

我想着快点让手指恢复,以彻底摆脱她对我的创伤的印记。

但是,某人显然不想遂我的意愿,她直直的朝后仰面,我把双手搁置在了大腿上,坐直身子,以免被她压到。

想象,鲸鱼在粼粼的海面上翻了个身,白纸一般素嫩的肚皮随即袒露在了日光下,那是一种逐渐展开的美,像是一朵花,在短短几秒钟内向你展示了从含苞到盛放凋零的全部历程,无疑,这是一种凝缩的美。

我看着她的浓稠的黑发上的一只Kitty猫的饰品,它在我的视线中的帷幕中升起,降落,在一团漆黑的背景中,星空周围是零星点缀,星星样式的头饰。接着整个星空朝我倾斜而来,我看着黑夜逐渐向黎明让度,素白的轮廓挤进了我的视线的边角,那是她的额头,白嫩的像是春天的第一缕曙光。

曙光一闪而过,她的明亮的眸子突然闯了起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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