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到布朗克重复说了遍，对此的记忆还未到遗忘的时候。
“嗯……但这些都被那个灰皮鼠给毁掉了。他把那样一个好孩子送到了那种地方……哦，可怜的丹妮。”
丹妮是布鲁格的母亲，她勤劳，漂亮。死在布鲁格离开的第三年。死因是，据神父说是——“她的骨肉归顺了撒旦，她连同他，不再受到主的庇佑。撒旦的爪牙带走了她的灵魂。”
“可是，那样一个好孩子，到现在为止，已经足足有五年了，还不曾回来看看他的家。”
安格不知道说什么，每次听到妈妈提到布鲁格是个“好孩子”，他就联想到布朗克口中“不学无术”，他就感到一阵怪异，以及好奇。
布鲁格……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妈妈口中的那个会把一切的活的孩子抓起来，当做巫师们献给恶魔的祭品的城市——科尔多瓦，和布朗克口中的那个诡谲的，奇幻的，富足的炼金之都，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科尔多瓦……
“所以，安格，今天你错在哪儿了?”
突然，母亲厉声问道。
“我，我，不应该和维恩，乔特，伊斯他们去……去后山上玩。”
“不对，你和那几个小家伙玩这个没有错，我不反对，安格，再说一次，错在哪里了?”
“我……我们不该和布朗克叔叔说话。”安格嗫嚅着，他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是错的，虽然他的妈妈已经纠正过很多遍了。
“没错，不该和那个灰皮鼠混到一起，他只会带坏你们。而且，不要叫他叔叔！……那个混蛋！好了，开始说吧。”
女人捏着安格的耳朵，食指和拇指慢慢的发力，挤压，然后缓缓的，旋转着她有些肥厚的手腕。
“不许和灰皮鼠说话……不许和灰皮鼠说话……不许和灰皮鼠说话…………”
男孩就这样重复着。
念到第五遍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有些泛红。
念到第八遍的时候嘴里发出了第一声“嘶”。
念到第十遍的时候他的牙关打颤，发音模糊。
念到第十二变得时候他痛的只能发出“啊”的声音。
又过了三五秒，母亲松开了手。
他的耳垂上方已经变得紫红。
母亲问:“现在你记住了没?安格！”
“不许和灰皮鼠说话。”安格回答。
“灰皮鼠是谁?”
“布朗克。”
当要求孩子记住一些东西的时候，在孩子记忆的同时，通过拧耳朵，打耳光，敲手心等惩罚来帮助孩子们长长记性。
这是格朗太太一贯奉行的教育方法，传承相当古早。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事实证明，这也相当有效。
格朗太太点了点头，“对了，”她补充说，“那个伊斯是个坏孩子，以后和朋友一起玩的时候要注意一点。”
“啊?”安格抬起头，困惑的问:“为什……”
“吃饭吧，晚上记得先洗手！”
格朗太太有些疲倦的打断了他，回想着今天看见那个孩子的情形。
当离开的时候，和她对视的孩子们大多是第一时间就避开了目光，只有那个伊斯，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木的有些吓人。
在盯了几秒之后，那个伊斯才低下了脑袋。
那是个很深沉的孩子，来历不明不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简直没有一点教养，肯定是个坏孩子。
安格以后大一点的时候，就可以去参军了，挣上一点功勋，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封爵赏地，成为一名贵族，可不能在这时候沾染了什么恶习。
她这样想着，对于他们这些平民，特别是家里缺少了壮丁的情况下，负担不起学院派高昂的学费，唯一的出路只能寄托在成年后的征兵了。
虽然她也希望孩子能像布鲁格那样能被神父大人看重，但这些确是强求不来的。
实际上，她是一点都不想安格去参军，安格的死鬼老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唔，是“死沉沉”的例子。
但参军多少有点盼头，而指望着替领主贵族们种田过活，那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但都是这些安格又怎么会理解呢?
“今晚的面包硬的简直像是石头！”
安格已经爬上了桌子，抓起一块黑面包咬了一口，嘟囔着。
她暗叹了口气，抬高音量喊“不想吃就饿肚子！”
…………
安格躺在草席床上，侧着身子，眼睛透过墙上开的圆孔望向夜空。
大概是午夜?或许更晚?
身下垫了两层麻布，但后背还有屁股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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