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三周,第四天郁其仁就收到段和医生的来电。
“你成功了?”郁其仁的声音听上去不悲不喜,像个活死人。
“没有。”段和也没掩饰,说实话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有了解,“诶,别着急挂电话,我给你介绍个人。”
段和为郁其仁带来了自己在m国读博时的师兄,师兄是个绿眼睛的大高个,第一次见郁其仁,操着一口外国话。
郁其仁听不懂,段和做翻译:“我师兄是在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二十七?”段和转述师兄的话,“我师兄说你看起来很年轻,对了既然你已经二十七了,就是有清醒的行为意识的成熟人类了吧?”
成熟人类这个翻译有些怪异,不过郁其仁听得懂其中的暗示。
他讲:“嗯,出事了不用你们负责。我可以和你们签合同。”
David欣慰的拍拍的郁其仁的肩膀,用怪异的语调说:“你很聪明。”和聪明人沟通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他们三个在外头的咖啡店见得,有很多东西不便详谈,段和的私人诊所今天有手术,别的医生坐诊过去也不方便。
于是三个男人去酒店开了一间房。
进电梯的时候,前台的眼神还黏在他们三个的背后,手上打着字:三个大男人开一间房,世风日下!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David的话依旧由段和转述。
David的声音富有磁性“你知道前几年,c国有一名医学博士编辑了人体基因的事情吗?”
“知道,”郁其仁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入狱了。”
“对,他们团队使用基因编辑技术“CRISPR/Cas9”修改了婴儿的CCR5基因,据说能够先天性免疫艾滋病。这是人类社会首次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产生下一代,从科学技术的角度上来说是一个进步,但从法律及伦理上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你们国家的法律和法规是严禁人类基因编辑技术的研究。所以,”David的话锋一转,“出于我个人的好奇心,我能够询问一下亲爱的郁先生,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产生了自己怀孕生下一个孩子的想法吗?”
“你一定要知道吗?”郁其仁不愿意回答。
“哦,好吧,我亲爱的郁先生。确实是我唐突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处于合作关系下的我们,我必须告知你,首先任何手术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更何况我们这是一项有悖于人类伦理道德的手术,一项你放眼全球几乎没有人敢于在明面上做得科学研究。”
郁其仁点头。
David接着说:“第二,据我所知,几年前那起入狱的案件是人伪造伦理审查材料,招募男方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多对夫妇实施基因编辑及辅助生殖,以冒名顶替、隐瞒真相的方式,由不知情的医生将基因编辑过的胚胎通过辅助生殖技术移植入人体内,致使2人怀孕,先后生下3名基因编辑婴儿。”
“而他们被判刑的理由是,3名被告人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追名逐利,故意违反国家有关科研和医疗管理规定,逾越科研和医学伦理道德底线,贸然将基因编辑技术应用于人类辅助生殖医疗,扰乱医疗管理秩序,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非法行医罪。”
郁其仁点头,“我知道,这篇报道我看过。”David的说辞几乎和那篇报道如出一辙。
“很好,我很喜欢你。”David没头没尾的冒出了这一句,让段和同声翻译的时候自己都呆了一瞬。
随机段和对郁其仁笑笑:“你知道的,他们外国人总是这样热情。”
“你想表达什么,可以直说。”郁其仁让段和把这句话译给David听。
“哦,和聪明人谈话总是这样的轻松且愉快,我亲爱的郁先生。”David的左手搭在右手上,“我只是来转告我的导师的意思,如果我们要进行这项创新的实验,我们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们无法在您的国家帮您完成这项梦想。我的导师和我们整个团队,都诚挚的邀请您来到我们的实验室,虽然远了些,但是您明白的,总比入狱来的轻松。对了,Ben,教授说让你也回来一趟,他想念了你。”
Ben就是段和的英文名。
“这个没有问题,”段和与师兄讲,“我随时可以回去。主要是看他。”
“我可以。”郁其仁没有多大的犹豫。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细想一下郁先生,”现在是段和个人在和郁其仁讲话,不是David的意思,“这么大一项手术,这么大一项实验,很有可能你踏上了他国的飞机,不一定能平安的回来。毕竟,你明白的。”
段和来不及把这段话翻译给David听,David就闪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珠子微笑的看着郁其仁。
“让你的师兄说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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