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伯呆望着眼前如此诡谲的黑雾之柱,眼里充满了惊恐不安的神色。
温如玉走上前来,柔情地拍了拍沈水伯的肩膀说道:“沈叔,没事的,都过去了。”
“十年前,要不是它,我镇南水师也不至于沦落到全军覆没的惨痛局面。”沈水伯如中了邪般自顾自地嘟囔着。
元夕见状,眼中略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过了稍许,晃过神来的元夕匆忙唤来百名船工杂役,不由分说便将甲板上的所有人驱赶到船舱内,并封死了舱门。
与此同时,船舱外传来一阵“咣当咣当”的猛烈撞击声。
盖海神舟上下左右震荡不止,舱内的近万人摔乱成了一团。
一盏茶的功夫后,舟身渐渐平稳,舱外又恢复了寂静。
元夕迟疑了稍许,便令人打开舱门。
却不料,一股极为腥臭的海水扑面而来,无数人当即捂腹狂吐。
好在这奇怪的海水并不多,只是残留在甲板上的少许积水。
众人拔出各自的武器,缓步来到甲板之上,发现留守在外的几名船工杂役都死了。
他们的死状极为怪异,浑身坚硬如铁石。
众人上下端详了几番也没有发现一丝的刀剑之伤。
只是他们的眼中都汩汩地冒着鲜血,双手各自握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这些船工杂役们似乎是活生生地抠下自己的眼珠子而死的。
此时的盖海神舟四周萦绕着密不透风的黑雾,想必舟身已驶入了那个诡谲的黑雾之柱内。
东巴什罗见势不妙,抬手示意众人撤回船舱中。
一行人开始有序后撤,可舟底突然“咣当”了一声。
有几个胆小的金刀侍卫见状夺路而走,舱门外顿时挤闹成了一团。
“咣当”之声如同脚步般离众人越来越近,余下的百名金刀侍卫却还被堵在舱门外。
东巴什罗为了拖延时间,抡起龙王鲸长牙杖,便径直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一个黑点从天而降,径直地落在了东巴什罗的头顶。
他抬手一摸,不过是一坨臭臭的鸟屎。
可忽然,东巴什罗眼前浓浓的黑雾里,竟缓缓地浮现出一双血红的双眼。
神秘红眼的背后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巨大身影。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振翅声裹挟着诡异的气流将东巴什罗摔翻在地。
黑雾在气流地冲击下撕开了一条口子,巨大的身影显现出它的真身。
东巴什罗见状局促地丢开手中紧握的龙王鲸长牙杖,随口说道:“都盘修曲大神,怎么是你?”
都盘修曲默不作声,撇过头去,一双鹰目紧盯着东巴什罗身后的船舱入口。
东巴什罗顺着都盘修曲的目光转过身去,只见舱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面色凶悍的圣象军甲士。
成百的圣象军甲士狰狞着嘴脸,齐举长矛飞步杀来。
东巴什罗拍掌击地而起,旋脚踢飞龙王鲸长牙杖。
只见尖锐的杖尖如脱了弦的利箭般将为首的几名圣象军甲士刺成了一串。
东巴什罗凌空飞渡数步,只手抽出龙王鲸长牙杖,顺势旋身一杖,近身的圣象军甲士翻倒了一大片。
而此时,温如玉、张庙、龙朔三人各持剑刀矛从舱内齐步杀出。
可奇怪的是,他们对眼前的圣象军甲士置若罔闻,手中武器竟都直指已然杀红了眼的东巴什罗。
杀得正酣的东巴什罗一掌拍出,将温张龙三人打飞,又折身与圣象军甲士厮杀做一团。
此时,只见沈水伯拎着他那破口的酒葫芦,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东巴什罗的跟前。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沈水伯将满葫芦的酒悉数泼洒到了东巴什罗的头顶。
东巴什罗眼中一阵剧烈刺痛。
过了许久,痛意缓缓消失。
等他睁开双眼,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丢开了手里血淋淋的龙王鲸长牙杖。
只见满地是金刀侍卫的尸首,不见一个圣象军甲士。
沈水伯抬手摸了摸东巴什罗头顶残存的鸟屎,凑近一看,缓缓说道:“这是北阴海鸦拉的屎。”
沈水伯所说的北阴海鸦,是一种极为诡秘的水鸟。
它们常年生活于无极大海北端最幽暗的岛礁上,很少出现在大陆附近。
相传,那些岛礁上生长有一种可让人致幻的小红果。
北阴寒鸦常年啄食小红果,鸟屎中往往也残留着致幻毒素。
不过,这并不是北阴寒鸦最可怕的地方。
在沿海百姓、渔人、船夫、海贼们的口中,它又被称为“报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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