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这句话一出,厢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只有烛火轻微跳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映照着几张各怀心思的脸。
三大粮商愣了一瞬,随即对视一眼,彼此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惊诧,但同时也隐隐透出几分深藏的贪婪与不安。
“秦公公,”李三德率先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您……您的意思是,不让我们降粮价?”
秦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的目光如刀,盯着三人,却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没错,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把粮价上调——”
他稍作停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而且是大幅上调,不得低于现价的十倍。”
“什么?”陈万才失声喊出,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在地,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贪婪。
实话说,涨价的心思他们早就动过了,只不过碍于丞相之子傅景然的胁迫,不得不将价格压低了些。
可如今,秦虎竟主动提出涨价,还是如此夸张的幅度,这让他们一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李三德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语气中透着假意的担忧:“秦大人,这十倍的粮价,怕是百姓难以承受啊。”
秦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与嘲弄:“他们买不起?那就让他们饿死吧。”
三人心头一震,皆不由得皱起眉头。
秦虎将酒杯放下,眼神如刀般扫过三人,语气愈发冰冷:“穷人饿死,关你们什么事?”
“北州不缺富人,自然有人买得起!只要有钱赚,其他的,难道还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
厢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
陈万才沉默片刻,最终忍不住开口试探:“秦大人,您这样做,究竟是图什么?”
另外两人也眯起眼睛,目光闪烁,齐齐盯着秦虎。
他们都想弄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虎听罢,忽然笑了,笑容带着几分嘲弄与玩味。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眼中透着一抹看透一切的寒意:“图什么?”
“我不过是个太监,一年的俸禄也就那么点儿,拼什么命呢?”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几分无所谓,“这里不过是我来走走过场的地方,没必要掺和得太深。”
听到这句话,三大粮商心头一凛。
三人听罢,纷纷垂下目光,表面恭敬,心中却掀起滔天波澜。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各自揣测,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等宴席散去后,秦虎返回房中。
三人很快坐到了一起,此时他们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凝重。
“这秦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陈万才皱着眉,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安,
“身为朝廷命官,他不想着安抚民怨,竟然反其道而行,带头哄抬粮价?他这是疯了不成?”
吴四海冷哼一声,目光中闪过一抹不屑:“疯了?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粮价涨十倍,百姓根本承受不住,到时候怨声载道,一旦闹出乱子,他这个阉人就别想安然无恙。”
“到时候,责任全在他一个人头上,我们还能置身事外。”
听到这话,陈万才眉头稍稍松了些,但仍然心存疑虑:“话虽如此,可这秦虎怎么看都不像个愚蠢之人,他既然敢这么做,难道心里没有底?”
“他会不会另有所图?”
一直沉默的李三德眸光微微一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低声说道:“不管他心里有什么算计,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哦?”陈万才和吴四海齐齐看向他,目光中透着几分探寻。
李三德抬起头,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你们想想,他让我们涨粮价,而且是十倍的幅度。”
“这不仅能让我们狠狠捞上一笔,还能把所有的矛头都引到他身上。”
“一旦事情闹大,百姓怨气冲天,朝廷问责,他秦虎可就是众矢之的。”
听到这里,陈万才和吴四海的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精光。
他们对视一眼,显然明白了李三德的意思。
这样他们不仅捞上一笔,还能够完成傅怀章交代的事情,至秦虎于死地。
翌日,秦虎的命令迅速传遍整个北州,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以官府的名义,高调宣布开始高价收粮,并公开表示,北州粮价还会持续上涨,直至成为全大乾的粮食中心。
这一消息传出后,北州的粮市瞬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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